沈青玉?池鱼一愣,立马收敛了笑容,不解地问:“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随你说什么。”沈故渊道:“见机行事即可。”
池鱼疑惑了,那沈青玉自从回京就十分老实地待在仁善王府的南苑里,没出来过一次。师父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去找他,偏生要出来绕这么大个弯子?
疑惑归疑惑,师父的吩咐还是要做的,到了唐府,池鱼提着裙子便下车去找人。
沈青玉一直担心宁池鱼来找他秋后算账,可等了这么久也没见有什么动静,不免就宽了心,想着兴许人家已经把过去的事情给放下了吧。所以今儿,他安安心心地就出来喝喜酒了。站在院子里跟众位叔伯寒暄,仿佛又回到了当世子的时候,备受关爱,脸上的笑容也就灿烂得很。
然而,这灿烂的笑容在一个转头之后,僵在了脸上。
“世子……啊不,现在该喊一声沈大人了。”池鱼笑眯眯地朝他颔首:“听闻三王爷给了你内阁文士一职,如今也算是光宗耀祖。”
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沈青玉看了看四周,勉强朝她拱手:“借一步说话。”
池鱼点头,很是乖顺地跟着他到了处僻静些的地方。看一眼他这神色,忍不住笑道:“大人这是在怕我啊?”
沈青玉梗着脖子道:“我如今也算是在朝为官,如何会怕你?”
说是这么说,捏着袖子的手却是不安地在搓着。
“想来也是。”池鱼点头,戏谑地道:“咱们小时候的事情都是前尘往事了,大人自然不必挂在心上。”
一提这个,沈青玉就想起来自己以前是怎么折腾宁池鱼和沈弃淮的,再一想如今这宁池鱼有多得三王爷宠爱,脸不免有点发白。
“你也说是前尘往事,现在难不成打算同我秋后算账?”沈青玉喉结微动,强自镇定地问。
池鱼耸肩:“我没那么小气,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现在就当是重活。大人不再来找我晦气,我自然不会与大人为难。”
沈青玉大大地松了口气,瞥她一眼,抿唇道:“当初也只是年少轻狂,玩心重,并非当真讨厌你。”
“我知道。”池鱼看了一眼四周,应付着面前的人,心里不免嘀咕,自家师父到底是要做什么?
还没想明白,突然就听得那头人多的地方热闹了起来。
“借过,借过。”穿着灰白衣裳的夫人焦急地往外走:“请让让路。”
唐府里贺喜的人不少,里头站的全是人,外头还有人不断地进来,一个柔弱的夫人,想出去自然没那么简单,被挤得狼狈得很,发簪都掉了。
见宁池鱼看得专心,沈青玉也就顺眼扫了过去。
不看还没什么,一看他就沉了脸,道了一声“失陪”,就连忙往那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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