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枯明大师紧随其后,李含光方才忧虑之色才稍稍衰减,只盼枯明大师佛法精深,此次西域一行,能早日化消孙长机心中戾气。
待二人身影已消失在山雾深处,李含光才对越苍穹道:“剑皇前辈亲来吊祭,师尊在天之灵定是亦感欣慰,还请前辈先入座。”
李含光欲将越苍穹引入席间,越苍穹却道:“莫急,本座还写了副挽联,聊表哀思之情,且容我奉上。”
越苍穹说着,拍了拍手,便有一个身着金袍的弟子捧着一黑木托盘上前,托盘上还叠放了两条长纸。而越苍穹袖袍一挥,两条纸联如长蛇一般腾身而起,飞纵而出,竟是自行贴到两侧房柱之上。
“好手段!”在场不乏高手,见此情景登时数声叫好声响起,人群中应飞扬也看出门道,暗自震惊。那纸联背后并无涂上浆糊,能丝丝切合的紧贴在房柱上,是因为这两联纸将房柱压得微微凹陷,借以嵌在房柱上。
应飞扬心中道:“以我功力,将纸立起,以纸的边缘嵌入柱子之上或许能做到,但这剑皇竟能轻描淡写间,将平铺开来的纸压入柱子中,这难了何止百倍,剑皇之名,果非寻常得来。”
此时又见众人对着挽联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皆流露莫名之意,应飞扬也随之看去,轻声念道:“写经典,传正法,立言立德,百年步履合乎道;谪红尘,超碧落,忘情忘我,一生功名归于……”念到最后,却是嘎然而止,挽联长短不一,下联中分明少了最后一字。
“一生功名归于剑。”越苍穹补充道:“本座本打算这么写,但写到最后一字,却是心生寂寥之情,无心落笔,不知在场可有人,能替本座将这所欠的一字补齐。”
司马承祯在文坛也颇有盛名,在场自然也少不得文人骚客,便见一文士率先而出,道:“这有何难,论笔法,你的字刚劲有余,柔转不足,比司马真人的金剪刀书差之甚远……”越苍穹自进入以来,便一口一个“本座”,方才与枯明大师对招,散逸的劲风还吹到了一批凡人,这文士自然也是其中之一,这文士自然不识得什么“剑皇”,方才斯文扫地,此时自然要好好评判一番,挽回颜面,正要提笔上前,忽然,应飞扬喊了一声小心,一把将那文士按住。
一股无形无质的剑气自字中迸射而出,这射向那文士,好在应飞扬快了一步,将那文士的头压下才让他幸免于难,只是文士帽和半边头发都已被削去,惊得那人两股战战,面如土色。
“无知腐儒,也敢评判本座?”剑皇眼神睥睨道。
应飞扬继续保持着按着那文士脑袋的动作,眼神却被那挽联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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