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错了啊!”姬瑶月把玩着双刀,绕出危险的刀轮,“作为惩罚,站着别动让我砍一下,让人知晓你负心薄幸,移情别恋,也好降低对你我联手的提防。”
看着跃跃欲试的姬瑶月,应飞扬后缩道:“别闹了,现在可不是时候!”
姬瑶月眼睛依旧在闪光,“试试嘛,提醒你第一点,你也该发现了吧,在这天书境域内,你我此时的身体都不是原身,而是天书依照此方世界法则,为我们具化成的身躯,不想试试这具肉身损坏,是否会对我们现实的躯体造成影响吗?”
姬瑶月的推论,应飞扬也已发现,先前与天众交手时便察觉,天书境域与外界力量法则不同,而他们只是精神的投影,附着在此方世界的具化的肉身上,此处的伤势未必会对原本肉身造成影响,但饶是如此,应飞扬也不愿做一点尝试,忙摆出一副赞叹的样子岔开话题,“此身非原身?这是何等伟大的发现!月儿当真慧眼如炬!不知还有什么其他要提醒我的,还请智深如海的月儿指点迷津!”
“哼,装傻吧!”看着应飞扬装作虚心求教,姬瑶月哼了一声,但也颇为受用的收起刀,“第二点,按照天人们的指控,我们中有人勾结域外天魔,盗取佛心舍利,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这指控也有可能为真。毕竟从他人那夺取天书,不一定要直接出手。亦可借助此方世界的外力。无论是利用天众的追捕,还是献出佛心舍利换取域外天魔帮助,都是可行的上策。”
应飞扬点点头,道:“但若能找出此人,也能夺得优势,掌握主动。”
“也没准那人就是你、是我呢?书中的世界,不到结局一刻,谁也不能轻信啊?”姬瑶月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调侃,随后又继续道:“至于第三点,跟你关系最密切,简单的数字问题,还需要我明说吗?”
应飞扬道:“这个放心,我心中有数!”
“那便好!”姬瑶月看了看四周,道:“喏,阿修罗们又打来了,此地也马上要成为战场,我这便走了,对了,最后再提醒一点,北龙天若能得天书,对我非但无害,甚至是我所乐见,所以,天书之争,别指望我会站在你们一边!”
应飞扬正色道:“那这次,就各自尽力而为吧,只要别忘了你我的约定便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走了,在等到斩除双天的机会之前,我们接触的越少越好……”姬瑶月毫不拖泥带水,收刀之后转身便沿着屋脊走去,远去的同时又挥手道:“还有,虽然约定好了,但也不用太急,他们已到顶峰,难以寸进,我们却有上升的潜力,时间,站在我们这一方……”
姬瑶月孑然独行,飘飞的白雪掩去她单薄身影,只在屋脊上留下一串脚印,应飞扬心中涌出一种冲动,他想说,时间虽对我们有利,但每多过一日,你便要挤出屈辱的笑容,承受逼命的危险,与仇人多周旋一日。
他想上前,与想要和她并肩同行,替她遮风挡雪,可脚步却像被冰雪冻住一般,无法卖出一步,最后只能传达一句怜惜的话语,“月儿,委屈你了,你才是最痛苦的那个……”
姬瑶月身形凝滞了一瞬,好像晃了几下,却也没有回头,只余声音在寒冷风雪中飘散。
“焦骨牡丹,火焚愈艳,我……承受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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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空囚笼另一方。
与应飞扬分头行动,寻找天女囚禁地点的许听弦,小心翼翼绕开天众和修罗,但巡视一周后,所见牢笼皆是空荡荡的,摇头自语道:“看来选错边了,天女不在这个方向,这下又没我什么事,啧啧,怎么感觉天书若真是一本传奇志异,我就是在书中那种被一笔带过的人物……”
“罢,这样最好,麻烦事有他们顶着,我在后面混顺摸鱼就好。”当世儒门第一公子伸了个懒腰,口中说着的,是绝不属于倍受期望的正道俊杰该说出的话。
“这话若传出去,可有损华章儒府的形象啊!”应飞扬的声音从背后突兀传来。
“你是摸壁鬼哦?走路都不带声,吓得我差点一剑刺去了!”许听弦回头一看,确认是应飞扬后,一边埋怨着,一边将抽出寸许的剑放回琴中。
没错,方才他借着伸懒腰的动作,无声无息的抽动着藏于琴中的利剑。随后道:“天女呢,没有和你一起吗?”
应飞扬道:“她已经脱险了,但天众和阿修罗交战,将我们冲散了,便先来通知你一声,抓紧离开!”
“早该逃了,这里是没法呆了,天军见到我要打,阿修罗军见到我也要打,仁爱之心到哪去了!”许听弦说逃便逃,与应飞扬一同行进,口中同时道:“嗯,此处算是天界,都是硬手,不知逃到下界会不会好些……”
许听弦双目出神,似在思考逃亡下界的可能,而应飞扬已在不知不觉间,落后了许听弦一个身位,同时,黑气凝于指端,汇成了剑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