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苍穹剑眉微挑,剑指再凝,饶有兴味道:“本座皇途剑道前,皆是镜花水月,你,能可例外吗?”
南方。
李长戚的到来,并无公子翎、越苍穹那般惊天动地的煊赫气势,就像一个谦和有礼的客人,登门拜访一般,但行经之处,风雪亦被自然流露,隐隐待发的刀意割开。
而他波澜不惊的踏入刀之阵中,方才踏入,迎接他的便是凶戾狠绝的刀。
“荒骨”沉冷阴狠,“凶牙咬”狠凶狂猛,但刀君只有一柄被布条缠绕的布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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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柄刀,一触即分,竟是凶狂攻来的万兽春向后疾退,像一只戒备的野兽,如临大敌般与李长戚对峙。
而李长戚双足仍在原地,他刀尖向下,拱手一礼,“久闻万道主、阴狱首大名,可惜无缘一见,颇为憾恨,未料今日因缘际会,竟能在此见二位联手,李某技痒,向二位——请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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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千年以来最强阵容”中重要的一环,足以与公子翎、越苍穹、李长戚并驾齐驱的应飞扬,此时仍是虚的,而所谓的虚并非来自身体。
他自得知消息后,便让沐小眉带着他立时赶往昆仑。
沐小眉知道事关重大,她虽功力浅薄,但既是自家天命哥哥的恳求,平日聒噪的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自东海遥遥万里,一路疾飞。
虽有仙禽驾驭,能节省自身灵力,但抵达昆仑时也近乎熬到了油尽灯枯。
应飞扬看着心疼,却几次都强行抑制劝她休息的冲动,一路之上皆在运功调息,疗复伤势。
而今虽仍未恢复完全,但也好了七七八八,好在,“剑”之阵,乃以不堪提为媒介,化现顾剑声残存剑意。
剑意之争,不涉及本体,眼下他的真气足够开启“天隐剑界”,这便足够了。
他的虚来自于他的心。
以己意为鞘,收敛顾剑声剑意锋芒,这是理论上的办法,但能否奏效,谁也说不准。
他师傅的剑意凌厉冠绝天下,他殊并无把握能将其化纳归藏。
但他依然义无反顾的来到了万象天宫,对正道而言,这是唯一的办法,没有更好的选择。
对应飞扬而言,这更是他的使命,他的责任。
不堪提被他遗留在昆仑,那是师傅留给他最后的东西,他不能容忍生前未曾一败的顾剑声,死后因为他,败在其他无关人手中。
所以,纵然此时心里无底,应飞扬依然步步前行,他走的很慢,每一步都在积蓄自己的剑意。
但就当他要行至万象天宫东门时,山阶尽头,远远却有一人在此久候。
一袭月白僧袍,肤如莹玉,眉眼如画,盘膝坐于一块山石之前,正是“佛心禅院”释初心。
“阿弥陀佛,应施主,与其孤身破阵,不如再加一人,小僧在此久候,只等为应施主助一臂之力。”
应飞扬微微诧异,昨日商议战策时,并未见释初心到场,本以为他是试阵时伤损过重,没想到竟在此碰上。
但应飞扬脚步不停,口中婉拒道:“劳烦初心大师久候,但好意心领,若不是同脉相承,对上我师傅的所留剑意,那便只会相争,断不会相容,你我难以配合,反会互相拖累。”
释初心微微一笑,如雪中桃李盛开,道:“应施主会错了意,小僧所言的,将助你一臂之力的,非是小僧,而是——他!”
应飞扬猛然抬眼,只因释初心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剑是剑客的第二生命,遗失了‘不堪提’,你是让师傅为你死了两次啊!”
伴随锁链擦地声,一道意外身影从释初心身后山石走出,身着脏污紫袍,手足披镣带铐,脚步虚浮拖曳向前,但苍白面上,却仍带着一抹恶意的调侃,来者正是
——慕紫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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