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宁在偏殿接见了敬翔。
敬翔一进殿,便道:“陛下,今年已经到年底了,臣以为年号可以改一改。”
闻言,朱友宁微微沉思。
改年号之事,他早有此意,甚至还特意想过一段时间。
朱友宁琢磨了一会儿,道:“年号改为和德如何?”
敬翔顿了顿,说道:“逸周书·大聚解有言:商不乏资,百工不失其时,无愚不教,则无穷乏,此谓和德。自从唐朝末年以来,中原战火纷乱,百姓流离失所,今陛下有与民生息,政修人和之意,和德二字颇为恰当。”
“那年号之事,就这么定下吧。”
朱友宁点了点头,又说道:“不过,爱卿来见朕恐怕不只是为了这事吧?”
敬翔拱了拱手,道:“陛下新登大位,照先例,应该让一些节度使移镇,乘此机会削弱各镇的实力,这是非常有必要的做法。”
“节度使一旦移镇,那么他们的实力便会有所下降。离开了经营了好几年的地盘,自然会损失一大部分熟悉他的藩镇镇兵,这样朝廷也好在日后慢慢削藩镇的权。”
“臣以为地方节镇权力仍旧过大,节度使不但拥有兵权,还有财权,甚至还有决策权。臣以为朝廷若想推行新政改革,应该设立转运使,收回节度使的财权,不然的话,朝廷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钱财进行新政!”
“削藩之事不能操之过急。”
朱友宁倒是有不同意见。
他可不想跟朱允炆一样把自己削没了。
虽然朱友宁有把握将叛乱者全部解决,但那终究还是要发动内战。
内战会死很多人,也会耗损国力,
得不偿失。
这种事情要一步一步来。
敬翔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他却有不得不削藩的理由。
“陛下,新政若要推行,需要大量钱财,陛下此次征伐晋国,根本没获得足够的财力,为今之计只有削藩!”
朱友宁却颇有深意地说道:“钱,马上就会有了。”
......
从腊月到正月,汴州非常繁华。
新年的热烈气氛让冬天不再寒冷。
过年之后,大梁便开始使用新的年号“和德”。
即和德元年。
这段时间里,驻扎江都的虎捷军牛知业部被调动回汴州驻地。
凤翔镇以及河东镇的一些降兵,也被调动到了汴州。
因为朝廷要新政,因此禁军制度也需要改革。
不过禁军改革容易,新政就不一定了。
因为新政是需要钱的。
朱友宁虽然有钱,却没办法公然拿出来。
于是,他便打算以祭祀的名义,将龙泉宝藏里的钱财拿到明面上。
国之大事,唯戎与祀。
改元之后,朱友宁做的第一件大事便是祭祀。
当然,只要祭祀,必须要出现祥瑞。
没有祥瑞出现,祭祀的效果将会大打折扣!
天子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身为天子,也必须有天命加身!
而这个祥瑞,便是传国玉玺。
于是在二月朔日,朱友宁亲祀南郊,宰相以下,就次称贺。
礼毕退班后,朱友宁还御五凤楼,宣诏大赦。
而就在朱友宁亲祀过后,汴州焦兰殿上忽然就多出了一千万两黄金,以及传国玉玺。
这等神迹,简直让朝臣们瞠目结舌。
因为能将一千万两黄金以及传国玉玺悄无声息地搬到焦兰殿上,只有神明才能做到!
消息传出去之后,朝野一时沸腾。
世人顿时传言:大梁得此玉玺,是为天助!而大梁皇帝,也是货真价实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