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拉葛莎的身影从船上,陆地,直至松软的草地上。他的装备也从长袍,半甲,改为披着狮皮外套,钢盔,还有一头银白色高卢战马。她就如一位“瓦尔基丽”。她手中的战矛如果射出,即是征服,也是毁灭。马是从肯特地区运来的,奥兰把在肯特的土地转给拉葛莎后,她交给古斯鲁姆,但也参与此处治理。她的脸上涂抹颜料,眼神凌厉。现在古斯鲁姆信仰天主传统,许多战争失败的丹人也被迫加入。但当信仰能带来巨大利益时,人会从被迫的屈辱,转为相遇恨晚的心思。汉萨同盟以古鲁斯姆出面号招,跟天主世界领主们开始贸易,商队几次到斯拉夫甚至罗斯更东地区,借助宝石跟毛皮带来的收益,就抵上几次远征。风险下降同时,未来前景却更加看好。拉葛莎还没转换天主信仰,但是她手下人跟古斯鲁姆手下高兴混居一起。狼之主跟木匠神子民,这次要强夺伦敦周边一切。任何事都要有说法,这是奥兰告诉拉葛莎的。以往几十年,维京人来来回回的抢,名声恶劣。你们既然成为天主阵营一份子,那就要按规则来。要占领土地,没有宣称,就伪造个宣称,或者扶持傀儡。想动武白嫖,那就制造一个合理开战原因。所以这次,她们打出理由是,飞蛇海军在英格兰外海碰到丹人商船时,抢夺要给法兰克的一船贡品。这船贡品全是普通的工艺品。不过拉葛莎故意延迟交货给法兰克,并到了截止时间之后,派人前往法兰克港口,给僧侣圣徒捐献,给领主们补上接近一倍的差价。把这件事渲染出去,又抓了两个威塞克斯人,在法兰克北岸海边,进行公开审判。认罪的强盗,受害却大气赔偿两倍价值给法兰克的丹人,让被收买的僧侣还有贵族,发了一封所谓的问罪信,希望威塞克斯严格制止这行为。拿着鸡毛当令剑,拉葛莎转头就带队北上。拉葛莎的问罪理由有了,接着是格利泽跟卡塔纳的士兵。作为王国两大郡长,这次辅助奥托一起行动,两人对于这位跟昆桑有姻亲关系的麦西亚叛徒,那是一点也看不上。不过“高贵者”在他手中。能代表威塞克斯的一些法理宝物,也只有高贵者知道。他当时逃难,把这些东西来不及带走的东西,都给藏起来。有一根飞蛇首像的凋花权杖--蛇头棍。是很多正式场合国王加冕骑士的物品,现在就在奥托手中显摆着。奥托换上大价钱打造的全身战甲,连骑士剑外壳都镶嵌珠宝。他感觉自己也是国王!带领私兵跟两位郡长一起行动,他以上对下的命令,让两人跟从。三人动用不少马匹,直接从约克郡下去,穿过东盎格利亚,最后会出现威塞克斯东北面城镇。跟拉葛莎的人马,距离不是太远。“大人,您不把高贵者带出来吗也许有他,那些守军一看就会双腿发软”格利泽不叫自己“阁下”,就用一个普通的“大人”,奥托很不满意。他把手中蛇头棍甩了甩。“听我指挥就行。”他被压制太久太久,人生近三十年,有二十多年都在仰人鼻息。这两年跟着奥兰重新成为实力派贵族,他的姐夫昆桑也成为诺森布利亚最强法理封臣之一。来找自己联姻者越来越多。这次冒险去爱尔兰找回国王,令他感觉自己是圣经中说的“天选之人”。愚蠢跟野心,表现面貌是一样的。成功的瞬间,就是野心,失败那一刻,才转为愚蠢。奥兰不停地给奥托洗脑,等将来狮心王子女死绝,国王也蒙主恩召,就会想办法帮有王族“弱宣称”的奥托,夺为王位,成为下一任狮心王。奥托知道,只要高贵者就捏在自己手中,便可以得到巨大利润。哪怕得罪奥兰,大不了带人逃到威塞克斯,把国王交给奥兰敌人!格利则心思比较简单,出兵三十天,就可以抵减今年上交君临的税。卡塔纳接获命令,必要时……奥托想把军队指挥权拿住,并在夜晚停军时,试探性想收买卡塔纳。奥兰跟格利泽一直保持盟友姿态,跟卡塔纳先前则是仇敌。收买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在篝火照亮下,奥托隐约提醒,卡塔纳应该得到更多。喝了几口酒,假装有些困的卡塔纳点头,并骂起奥兰,“最近重用那么多麦西亚叛徒,不知道阁下想什么来西欧跟哥齐纳这种人,都是国家蛀虫,我却听说,他们将来会是比伯国之主更显赫的存在。”“没错,奥兰身边有太多害虫,需要你跟我的协助,卡塔纳,只要你的骑兵都站在我这边,我有个好方法可以快速扩大势力……”篝火不断添入木材,突然上升的火光,暗示奥托结局,灿烂且昙花一现。……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是普通女人的追求。凌驾众人,生杀予夺,这是国王的特权。阿黛沙在奥兰面见飞蛇之主的三天前,就带人从君临前往奥托城堡。带着德利姆还有这些年在耶苇郡培养起来的战士们。她没有遭遇抵抗就进入奥托的地盘。接着在第三个夜晚,她几乎抓捕领内所有的重要成员。从奥托的下属,到给他放羊的商人。“你们阴谋颠覆王国,私通外邦,现在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阿黛沙美丽的外貌下,散发毒蛇可怕气味。“大人,我不认字啊!”“不认字就不能叛乱你出生时什么都不会,饿了不也知道吵闹讨食有些人一肚子坏水,天生就是恶种。”德利姆把这个喊冤的厨师踢翻,凑过耳边说,“记住,你在四个月前,把这座城堡交给阁下的礼品中,加入腐烂的鼠头肉,充当……”“我没有!”“想不起来那我把你的妻子带到别人床上,帮助你记忆提升。”“有,我想起来了!”“很好,接着呢,你是被逼的,奥托想毒死玛尔姆殿下跟爱德华大人......”对奥兰来说,奥托抓回国王,再隐秘都要通知亲信,否则怎么藏人敢不交人勒索本伯你小子有几个师啊奥兰直接趁他带两百士兵南下,把他老巢都端了。把所有罪名坐实。国王只要还在英格兰,非现身不可!…………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这是勃罗背起来的第一首唐诗。他不懂什么意境,只知道阿苦总念。跟一首歌谣一样。久了,勃罗也能念全。阿苦曾是边军,也曾扞卫大唐的荣耀。不过现在成了外族,在荒凉的沙场跟草原穿梭,面对山那边的帝国,他的心境难以诉说。边境太苦,太闷。尤其还是回鹘人,吐蕃人,各种强大势力的受气包。勃罗现在最喜欢的娱乐就是喝着唐茶,加入一点牛羊奶,一大盘肉,加点甜果,美美的吃它一餐。再听旁人说着故事,一天也就这么过去。几天前,一件意外,让勃罗对帝国的了解更深。当他们遭遇一支巡逻边境的唐骑队时,差点起冲突。阿苦当时不在,但队内有能说唐音的吐蕃逃民士兵。本是一场随后分别的意外见面。但唐人中几个骑将却聊起来,还啐了一口。等走远后,勃罗问说什么吐蕃手下说,“他们说你比回鹘人长个更像蛮夷,这头发像泡了金水。”“还有吗”“还说‘安西四镇’以前都是先代大皇帝所有,如果大皇帝不点头,这里的太阳不准下山,我们这样的人想骑马穿行,都要有许可。”安西四镇勃罗不懂,这一片唐人有唐人叫法,高原吐蕃人有高原叫法,回鹘人的叫法就更多了。“那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勃罗学习最后一位骑将的发音,挤出几个词。是那位啐了一口的骑将说的。“非我……类,其心…….异。”这个吐蕃人发的音不太准。“以前有两位大将军,安跟史,他们攻占大皇宫,帝国领民遭遇好多苦难,后来唐人就越来越不信外邦人。”吐蕃人的历史知识点就到这,再多也解释不清楚。但这瞬间,勃罗有点理解阿苦的心情。因为他的样子血统,是一眼可以认出的异国肤色,跟自己一样,都是唐人眼中的......“胡蛮!”......“阁下,快接近阿尔弗雷德了!”马车之内,奥兰拉开布帘。南丁保护着奥兰,并问,“把刀剑加于同信者,希望您能再想想。”“本伯今天心情不错,教你一句东方谚语:卧榻之侧,怎容他人酣睡!”奥兰解释后,南丁理解,再道,“我们都是英格兰人,团结会更好。”“他们是萨克逊人,肯特是朱特人,我们诺森布里亚是盎格鲁人,所谓盎萨贵族,盎是主人,萨只是我们的仆人,只有我们才能代表正统英格兰,再教你一句至理名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南丁听后只能闭嘴,紧握手中的剑,等一下他的责任就是,保护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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