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没忍住低眸笑出声，“那海螺小子也成。”

时霁别开眸，淡声命令，“坐对面去。”

谢灼不太想坐对面，“坐您身边不行吗？”

时霁不喜欢有人跟他讨价还价，薄凉雅致的长眸微微抬起。

“你怎么不坐我腿上？”

谢灼安静两秒，松懒的桃花眸从他腿上划过，似乎在思考这个可能性，最后一脸天真的问，“啊，真的可以吗？”

时霁看着他。

最后谢灼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对面。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留在这里吗？”

时霁长指随意搭在数字键盘上，薄光衬得指骨如同冷玉。

属于帝国总指挥的威压，无声无息的蔓延开来。

谢灼熟视未睹，思索着回，“摸小猫耳朵？”

“……”

时霁抬手轻抵在额头，忍无可忍的深呼吸，“这个等会再说！”

他真快被这小畜生气到绷不住了。

谢灼忍不住轻笑，散漫愉悦的笑音格外好听。

直到他听到指挥官的嗓音再次响起——

“你去过主星系？”

虽是疑问句，用的却是肯定语气。

谢灼唇角温软的笑意微敛，隔着灯光和月色望着他。

“嗯。”

不等时霁细问，他便直接托盘而出，“我从小在主星系长大。”

时霁指尖一怔，眉梢缓缓颦起看向他。

少年依旧是那副懒散俏皮的模样，银毛乱七八糟的，呆毛可爱的随风晃荡，但眉眼中的情绪却像是换了个人。

漫不经心，慵懒危险。

他没有刻意掩饰，又或者并不想掩饰。

在告诉时霁一个很明显的讯息，他不可爱，又或者，他不止可爱。

时霁喉结缓缓滑了下，说：“我见过你。”

这次是肯定的语气，却又像记不太起来。

谢灼眸色认真，安静等着他的后文。

时霁被他直勾勾盯着，如他所愿开口，“是吗？”

“……”

谢灼突然起身冲他走来。

时霁皱了下眉，下一秒被他不太温柔的抵在了沙发上。

谢灼膝盖分开抵在他大腿外侧，修长手臂撑在时霁背后的沙发上。

这是个极其危险又充满占有欲的姿势。

时霁眉色冷凝，并没有像在梦魇中那般纵容，长指落在腰间的银枪上，随时准备给他来一发。

“太过分啦，您竟然真的不记得我了！”

时霁：“……”

太过分……啦？

谢灼修长优越的身躯半跪坐在他身上。

继续委屈十足的控诉，“那年杏花微雨，您把我光着屁股从水里奄奄一息抱出来，给我做了32次人工呼吸的日子，您都忘了吗？！都忘了吗？！！”

时霁：“………”

千言万语汇聚在嘴边，最终凝结成一句怒意十足的，“你最好先从我身上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