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犼不像旱魃,尸犼是沒什么东西能困的住的,这只尸犼已经可以变化人形,结庐而居,与世无争,它所居住的草庐有三间,外面有着篱笆,当左登峰进入十里范围的时候自茅屋里走出了一个老年男子,此人样貌与常人无异,眼神也无异常,但是左登峰仍然确定眼前这个老者就是尸犼幻化,因为他在夜sè之间所注视的正是他所在的方位。
左登峰并未减速,极速冲向茅屋,尸犼见状面露疑惑,但它修为通天,并未逃走。
在距离尸犼百步之时左登峰停了下來,他是被尸犼发出的灵气阻拦下來的,这一刻左登峰并未犹豫,反行本命真气,疾冲七窍神府,“借天之气,还归乾坤。”
修行中人多年修行练气,体内聚集了大量的灵气和本命真元,散功之威惊天动地,大地颤动,风云变sè,巨大的气浪瞬间吞噬了方圆百里的一切事物,那只由旱魃幻化的老者也未能幸免,被巨大的气浪瞬间撕裂。
大头待气浪散去,擦去眼泪向东北方向掠去,尸犼虽死,内丹却在,观气术可以准确寻到。
大头根据气息找到尸犼内丹之后双膝跪地,仰天哭喊“左真人~~~。”
左登峰自然听不到大头的哭喊,散功自爆之后他感到了无比的平和,悲惨凄苦的一生终于划上了句号,他沒有辜负自己的女人,也沒有亏欠其他人。
但是这种平和的感觉在瞬间就被打破了,他看到了黑暗,感到了身体的沉重,也感受到了微微的寒冷。
左登峰茫然的环顾四周,发现周围是一片收获过的田地,抬头仰望天空,天上还有星辰,这不是地狱。
短暂的茫然过后,左登峰发现自己双臂齐全,右肩上还挂着一个包袱,探手抚摸,摸到了两个圆滚的东西,随手掏出一个,闻嗅过后发现是火烧。
左登峰缓慢张嘴咬了一口,咬嚼过后发现很是香甜,他在文化所工作的时候每个月都会回家送钱,每次回來母亲都会给他烙上两个火烧当干粮,左登峰在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左登峰跪下了,哭喊着冲东南北三方连连叩头,他回來了,三清祖师送他回來了。
磕头过后左登峰趴伏在地嚎啕大哭,他真的做到了,最后关头他放下了私心,舍生取义之举感动了三清祖师,也向他们证明自己不是坏人,所以三清才敢放他回來。
周围一片漆黑,左登峰爬了起來向前方有灯光的地方跑去,他现在沒有丝毫的灵气修为,沒跑出多远就气喘吁吁,但气喘吁吁的感觉令他感觉到踏实,这是真实的感受,这不是幻觉。
县城,前方是县城,到了县城之后有了灯光,周围的景物是那样的熟悉,左登峰看到了熟人,卖夜宵的老夫妇。
“王大爷,今天是什么rì子。”左登峰冲老头问道。
“农历七月二十六,小左,你沒事儿。”老头疑惑的看着左登峰。
“沒事儿,沒事儿,谢谢。”左登峰转身向文化所跑去,他记得很清楚,这是他惹祸的那天。
一路跑一路哭,回到文化所的时候发现门被人从里面插上了,翻墙进院之后发现胡茜的办公室还亮着灯,胡茜母猫一般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來。
“沒错,沒错。”左登峰探手捂着自己的嘴令自己不至于哭出声來,他真的回來了。
努力的将心情平静下來之后,左登峰抬手擦掉了眼泪,跑到胡茜门口撞开了大门,但是进门之后发现景象与之前不同,胡茜不是趴着的,而是躺在了桌上,不过胡茜是趴着还是躺着并不影响他起脚,左登峰想都沒想冲着孙爱国的屁股就是一脚。
结果是他如愿以偿的被发配了。
1936年,中华民国二十五年,深秋,傍晚。
胶东半岛,昆嵛山下,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背着铺盖匆匆而行,他的目的地是昆嵛山中一座名叫清水观的道观。
左登峰走的很急,虽然这两天时间里他已经确定自己真的回來了,但沒见到巫心语他的心就一直是揪着的。
这条路他曾经走过无数次,自然不需要村长带路,傍晚时分,他终于看到了清水观,也看到了清水观院子里升起的袅袅炊烟。
左登峰大哭着向清水观跑去……(全文完)
稍后会有完本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