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无论你们扶持谁,都不过是在为别人做嫁衣裳罢了。
陛下真正属意的储君人选从来都不是几位皇子,而是被他过继给昭王府的成郡王。
你一定很好奇,陛下要如何名正言顺的将皇位送到成郡王的手里。
其实只需要一封先皇在位时的传位诏书即可。
如果诏书上先皇是传给昭王,那么陛下大可以利用这封诏书,交出皇位让过继给昭王的成郡王,名正言顺的登上帝位。
届时有左相府的支持,先皇遗诏的威力,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
而你们右相府从头到尾不过就是一颗棋子而已。”
韩堇年听着这番话浑身冷汗直冒,他比谁都清楚,先皇留下来的遗诏的确是传位给昭王的。
只是这封遗诏目前落入了左相府的手中,这也是在姑姑死后,陛下为何要娶左相府千金为后的原因。
但让孙氏抱着灵牌位嫁入昭王府,并将成郡王过继在昭王的名下,他一直以为是陛下要堵住幽幽众口才会这么做。
万没想到,成郡王竟然是陛下和孙氏的私生子。
而这是陛下的另外一条出路。
韩堇年冷静下来,问着林若谦:“这些隐密之事怕是我祖父都不清楚,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林若谦笑着道:“说来也是巧合,在下身无分文只能借宿在普济寺,不巧在寺中遇见了昭王妃,这才偷听到这些秘密。
你们右相府如果想破此局,我倒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韩公子信不信我?”
韩堇年抬头去看他:“说来听听。”
林若谦俯身凑过去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就见韩堇年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眸底闪过一抹亮光。
次日。
因着乐阳公主惊马一事,朝臣纷纷上奏,要求严惩右相府的小姐韩栖悦。
而右相府也将从马腹中取出的银钉当做证据,说是有人栽赃陷害,要求陛下彻查。
一时间朝堂上乱作一团,众人吵吵嚷嚷争论不休。
大胤帝不厌其烦,直接罢免了早朝。
从正乾殿出来后他带着一身的煞气,漫无目的的走在御花园里。
跟在身后的太监福禄见状劝道:“陛下息怒。”
大胤帝一脚踢翻了脚边的花盆道:“就知道让朕息怒息怒,没有一个能为朕分忧的。”
许是这二十年来他过得太过顺遂,以为除掉了昭王这个心腹大患,便能够安枕无忧。
哪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子透露了昭王未死的消息,从此他再也无法安眠。
而昭王一回来,这接二连三的麻烦就找上门来,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让太子都折了进去。
越想大胤帝这心情就越烦躁。
福禄叹了一声道:“陛下身边连个知心的人都没有。”
大胤帝闻言忽而想起了婉娘来,他有很多女人却只有婉娘是最懂他的。
当年如果不是她,自己也未必能登上这皇帝,可他却负了她。
他道:“去安排一下,朕要出宫。”
福禄忙道:“陛下这万万不可。”
大胤帝一个冷厉的眼神扫了过去:“不想死的话就照朕的吩咐去做。”
福禄吓得一哆嗦,也不敢再劝只得退下去安排。
半个时辰后,大胤帝换上了便服悄无声息的出了宫,朝着城外的普济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