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泽将装有玉玺的锦盒合上道:“遗诏的问题是解决了,但我们家又将面临新的危险。
如果陛下发现玉玺是假的,便知道真的一定在父亲这里。”
他啧啧两声:“纵然拿到真的遗诏又能怎样,他依旧还是睡不好觉,说起来只能怪他自作自受。
要说这左相府的老相国也不简单啊,握着真遗诏,却生生刺了陛下二十年的心。
说白了就是为了报复陛下,陛下即便知道,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毕竟是他先用了令人不齿的手段算计了孙家,不怪孙家让他日夜不安。”
叶沉鱼算是看明白了,遗诏也好,玉玺也罢只要父亲还活着,陛下就不会罢休的。
她还以为,先皇留下的这份遗诏能唤醒他的良知呢。
叶沉鱼盯着桌子上的锦盒道:“眼下怎么办?陛下不会一把火再烧了我们昭王府吧?”
萧临渊敲了敲她的头道:“这玩意用火可烧不毁。
如果陛下手中的玉玺也缺了一角,两枚放在一起,谁又知道是真是假呢?
所以我觉得陛下其实并不怕爹手中的这枚玉玺。
相反的,如果爹拿出这个东西来逼宫,可能还会被他反咬一口。
毕竟他手里有先皇的遗诏,还有玉玺,胜算要更大一些。”
叶沉鱼听着这话有些丧气,她看着桌子上的锦盒道:“那要这玩意有什么用?
遗诏没了,玉玺也派不上用场,难道要谋权篡位吗?”
谋权篡位在史书上会留下不好的名声,她还是想光明正大的让父亲夺回皇位。
萧晏清道:“谁说没有用处的,这东西的用处可大了。”
他拍了拍桌上的那个锦盒道:“这是扳倒陛下的筹码,只是还差时机。”
他看向叶君泽和萧临渊道:“辅国大将军要回京了。
他虽然是定老国公的义子,但也未必会站在我们这边。
要夺回皇位他是至关重要的一个人,你们留意一些。”
叶君泽在椅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问:“为什么说他未必会站在我们这边?”
萧晏清蹙了蹙眉道:“他年轻时喜欢右相府的大小姐,也就是已故的先皇后韩薇。
正因此,他的女儿才会是太子妃的内定人选。
如今太子暴毙,燕将军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果让燕将军知道,萧玉成才是他心爱之人所生的儿子,定会竭尽全力的辅佐,届时便是我们的敌人。”
叶沉鱼好奇的问道:“燕将军对已故的韩皇后就如此痴情?”
萧晏清叹息一声:“燕归尘虽然是定国公府的公子,但因为他是旁支出身过继在定国公名下的,京城很多人都瞧不上他。
他和韩薇彼此相爱,奈何身份悬殊太大,右相不同意,定老公国也不同意。
于是他们两人便相约着私奔,结果被抓了回来,这后果可想而知。
韩薇为了救燕归尘的性命答应她父亲嫁给太子。
他们成亲后,燕归尘才被放出来。
当时他在大雪中跪了一宿,哭了一宿,第二天他便离开京城去从了军。
三年后韩薇因为难产而死,临死之前她将自己的儿子托付给了燕归尘,这也是燕归尘护着太子的原因。
他对韩薇有愧,对她用情又深,自从做了将军后他便一直镇守北境,即便年关也不回来。
可太子暴毙的消息一传出去他便回京来了。
燕归尘回来定是要查太子暴毙一事的,他这个人有点轴,不弄清楚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