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拜伏在地上,肩头颤抖着似是伤心至极。
叶君泽眯了眯眼睛,问她:“他是谁?”
妇人回道:“是将军的儿子,杨钊。
得知将军出事后,我唯恐受到牵连,便想带着孩子离京,哪料被杨钊发现。
他……他痛恨我们母子,时常对我们非打即骂,肆意折辱。
得知王妃在这里义诊,他便拿着我儿子的性命相挟,让我来此行刺。”
她看向叶君泽道:“奴家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欺瞒不得好死。”
说着,她掀开衣袖露出手臂上的伤来道:“他骂奴家是狐媚子,勾引了将军生下孽种,他还……”
妇人紧紧的揪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哭诉道:“他还凌辱奴家。”
一句话,引得围观的百姓一阵哗然。
没想到杨将军的儿子行事竟然如此不堪,不仅凌辱小娘,还威逼小娘带着孩子来行刺昭王妃。
手段如此阴险,简直令人发指。
这妇人姓李,本是落入烟花柳巷的可怜人,幸得杨威垂帘将她赎出做了一房外室。
杨威出事后,她本想逃离奈何落入杨钊之手,日夜折磨,她早已身心俱疲。
左右不过是一死,可即便是死她也要将杨钊的罪行公诸于众。
叶君泽沉声道:“你所说的这些,我自会派人去调查,倘若属实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他让侍卫将孩子还给了李氏,然后将他们母子带了下去。
百姓得知杨钊的真面目,不禁有些愤愤不平,议论声更是此起彼伏,皆是骂杨钊的。
不远处的巷子里,萧玉成死死的握着男人的手,冷声道:“你想出去自投罗网?”
带着斗笠的男人面色阴沉啐骂出声:“贱人,早知道她如此无用,我就该杀了她。”
萧玉成看了他一眼,此人正是杨威的儿子杨钊。
杨家突逢巨难,女眷皆已入狱,唯有杨钊逃了出来。
与其说逃出来,其实是陛下放了他一马,只因此人是对付昭王的一把利器。
之前昭王在京城遇刺,便是他指使的,然而行刺失败,他巡防营的那些兄弟全都被罢免。
杨钊只能藏起来,他便躲在了李氏那里,每日以折磨李氏和她的儿子为乐。
之前都是太子负责同他接应,太子出事后,这接应之人便成了安郡王。
而他收到安郡王的消息,说昭王妃今日在同福大街义诊,是绝佳的行刺机会。
行刺不了昭王,杀了他的夫人也是好的。
只是如果一击不中,他怕是没有第二次的机会了。
于是他想到了李氏,让她带着孩子去行刺,才能让昭王妃放松警惕。
结果,非但没有行刺成功,那个贱人还将他供了出来,毁了他的名声。
若非安郡王拦着他早就杀了李氏那个贱人,也不至于让自己身败名裂。
他问:“方才你为何拦着我,不让我杀了李氏那个贱人?”
萧玉成道:“你觉得昭王为何会大张旗鼓的在这里为百姓义诊?
焉知他没有布下天罗地网等你上钩呢?你如果出手,只怕早就被抓了!”
杨钊心头一惊:“你说昭王这是在设局在引我现身?”
“不无可能。”
萧玉成面色沉沉盯着不远处乌泱泱的人群道:“昭王的心思颇深,要对付他非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今日失败了,我们再寻机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