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宁追上去,歪着脑袋道,“你生气了?”
男子脚步一滞,稍稍侧头就和季清宁来了个对视,一双清眸,水波潋滟,看的男子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心一下子被塞满了,又一下子全空了,只剩下慌乱,手一抬,直接摁在了季清宁脑门上,“离我远点儿!”
季清宁被他推的脚步踉跄了好几步,脚踩到石头,稳不住身子,就要往一旁倒去。
男子眼疾手快抓住季清宁的手,季清宁刚松了口气,结果男子像是触电似的又把手松开了。
季清宁,“……!!!”
就那么摔了下去。
小丫鬟见男子出手了,就没救自家姑娘,结果男子救到一半就不救了,然后她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姑娘往草地里一摔……
草地上摔不疼,但是生气啊。
小丫鬟赶紧把季清宁扶起来,彼时,男子已经走了,一起走的还有他的护卫。
小丫鬟帮季清宁拍屁股上的灰土,道,“姑娘卖了花灯,他好像特别生气。”
季清宁知道男子生气,但这气来的太没来由了吧,他又不是送给姑娘的,是定情的信物,虽然她也是个姑娘,但人家又不知道。
何况——
“他送给我的时候还要扔掉呢,他有那么在乎那花灯吗?”季清宁扭眉道。
小丫鬟想想也是,“他没准儿和晋临侯世子有仇……。”
谁要是把她送的东西卖给她的仇人,她能气的咬死他。
季清宁看着小丫鬟,“不会吧?”
再说温玹离开后,听到脚步声,回头见是陈杳,他眉头一皱,“你跟过来做什么?”
这话把陈杳问懵了。
他是爷的暗卫,他不跟着爷,难道要跟着季大少爷吗?
“你去跟着他,别叫他被人给杀了,”温玹声音冷漠的不带一丝温度。
这边季清宁在猜男子为何突然生气,感觉是为花灯,又感觉不是,正猜的烦躁,陈杳就回来了。
季清宁问他,“你主子呢?”
“走了,”陈杳回道。
“他是气我把花灯卖了吗?”季清宁问道。
虽然感觉是,但不应该是。
爷怎么能把送给季大少爷的花灯看的那么重要,除非他对季大少爷有不该有的念头。
这是不允许的事。
未免季清宁多想,陈杳道,“爷只是气恼附近没有茅房而已。”
季清宁,“……。”
小丫鬟,“……。”
“你主子膀胱是不是不大好,放心,我帮他治,”季清宁拍着胸口道。
陈杳,“……。”
确定男子不是因为卖了花灯生气,季清宁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了,难得碰到花灯节,她想玩的尽兴点儿。
她往那边人多的地方走,刚走过去,就听到有人高呼,“肃宁伯世子落水了!”
陆照落水了?
怎么回事?
季清宁抬脚往那边走。
她到的时候,陆照已经从水里起来了,浑身湿透,夜晚天凉风还大,冻的他直打哆嗦。
东平郡王看着陆照,“你绝对有事瞒着我们!”
陆照心虚道,“没,没有啊……。”
唐靖道,“没有你过个桥就把自己过河里去了?”
季清宁走过去道,“他怎么落水的?”
东平郡王和唐靖回头看着季清宁,戴着面具看不出来是季清宁,但声音听的出来,再加上个头不高,就确定无疑了。
东平郡王起身道,“你刚刚站我旁边,你怎么不出声?”
季清宁,“……。”
忘了面具没摘。
“在你旁边戴面具的是谁?”东平郡王问道。
“天问公子,”季清宁道。
“……。”
“你为了他都不认我们了?”东平郡王质问道。
“……。”
这哪儿跟哪儿啊。
季清宁没好气道,“我问你,他怎么就落水了?!”
东平郡王鄙夷道,“被人家姑娘用眼睛瞪掉下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