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侯世子赶紧上前,不过这回,还没等他劝阻,温玹就自己松手了。
季清宁刚喘了一口气,后脖子就被拎了起来,就跟拎小鸡似的被拎着出了门。
她以为是被丢出去,结果人家就一直拎着往前走。
走了好一会儿,云阳侯世子和肃宁伯世子才反应过来,温兄这是要押着,不,是拎着季家小子去见章老太傅呢。
让温兄再重新抄一百遍《天论》,都够他杀人一百回了。
季清宁就这么一路被提着,被围观着往前走,初入书院,脸就丢了一地。
季清宁气的咬牙,“你放手!那些纸不是我弄湿了!”
可惜。
没人信。
也没个帮着说情的。
季清宁气的都快上火了。
走了好一会儿,穿过一月形拱门,入目一片竹林,竹林深处有一竹舍,环境清幽的挑不出一次瑕疵。
季清宁都没能好好看周围,就被拎着上了台阶,进了屋。
屋内,一老者坐在小榻上,小几上摆着一棋盘,老者正翻书研究棋谱,听到动静,眉头微微皱拢。
温玹把季清宁一松,只是季清宁腿有些软,没能站稳,往前一扑,把老者摆了二三十颗旗子的棋盘给扑撒了。
这回云阳侯世子也捂眼睛了。
老者眉头锁紧,看着温玹道,“混账东西,两个月没来书院了,一来就扰我清净。”
“是您先扰的我清净,”温玹咬牙道。
老者看着他。
温玹指着季清宁道,“您为什么把他安排和我同住一屋?”
季清宁都趴半天了,老者都没仔细看他,这会儿温玹说起,老者道,“还不赶紧把人扶好。”
话是对温玹说的,但让他扶人那是不可能的。
云阳侯世子赶紧把季清宁扶起来。
老者看着他,声音里夹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就是太平镇县令季怀山之子?”
季清宁轻点了下头。
老者拿着棋谱的手颤了一下,他把棋谱放下,看向温玹,“你爹有意认他为义子,让他替你善后娶赵王府郡主,往后你们就是兄弟了,怎可如此粗鲁对待人家。”
季清宁,“……???”
煜国公要认她做义子?
这是什么神展开?
温玹只觉得自己快要气炸肺了,他就知道让他不痛快的总少不了他爹一份!
眼下重要的是那些纸,他刚想到这事,章老太傅就问了,“一百遍《天论》抄好了?”
温玹瞥向季清宁,“您还是问他吧。”
章老太傅就看向季清宁了,季清宁一脸的郁闷道,“他抄了不少放在桌子上,有没有一百遍我不知道,我没替他数,我甚至连碰都没碰,方才他们走后,茂国公世子带人进了屋,和我说了几句话,还让人拿了点茶过来,等他们一走,桌子上的纸张就湿透了。”
“我没亲眼看到他们往桌子上泼水,但绝不是我弄的!”
没有证据证明是人家茂国公世子,她就不说似是而非的话了,但是不是他,大家心里都有数。
她只要自己不受冤枉就成了。
其实想也知道不可能是她,她又没有活的不耐烦,明知道煜国公府三少爷看她不爽了,还存心招惹他。
云阳侯世子和肃宁伯世子替温玹作证。
章老太傅眸光从他们几个身上扫过去,最后落到季清宁身上道,“与我下盘棋。”
季清宁扭了小眉头,没这么快转移话题的,“那罚抄之事呢?”
“你赢了我,这事就算了。”
“……若输了呢?”
“若是输了,他得抄两百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