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宁笑了,“那这不是徒惹人笑话吗?”
“我之前想长姐尽快出嫁,是想报复周家,让我长姐出口恶气,但我没想到我长姐自己就能让周家一败涂地了,倒用不着嫁的这么急了,”季清宁道。
施大少爷脱口一句,“我急啊。”
季清宁,“……。”
施家管事的,“……。”
大少爷,你矜持点儿!
这么推心置腹不见外的话,季清宁还真有些接不住,她道,“那,那我向东平郡王和云阳侯世子他们要几个丫鬟婆子凑数……。”
施大少爷,“……。”
施家管事的,“……。”
陪房丫鬟婆子还能向别人要?
用施家丫鬟婆子好歹自己家丢人,这不是把脸丢到外人面前去了么?
想了想,施家管事的又把这话收了回来,人家和东平郡王云阳侯世子他们才是自己人,他们施家是外人。
能借丫鬟婆子陪房,这关系得亲厚到什么程度了?
施大少爷朝季清宁作揖,一切听季清宁的安排。
两人边往小院走边闲聊,施家管事的跟在身后,实在季大少爷的安排太匪夷所思了,他得听着点才放心。
一路走一路听,施家管事的脑门上的黑线掉起来就没停过。
进了小院,季清嫮等在那边假山处,季清宁道,“那我先回屋了,你们自便。”
丢下这一句,季清宁就走了。
季清嫮红着脸走到施大少爷身边,好奇道,“清宁和你说什么了?”
季清宁说话做事的态度和以前截然不同,季清嫮不大放心,当然了,她能肯定的是,季清宁是绝对向着她的。
施大少爷看着她道,“他让我给你准备大红嫁衣。”
大邺朝嫁娶,嫡妻是大红嫁衣,续弦虽然也是八抬大轿,但嫁衣偏暗红。
季清嫮鼻子发酸,女子一辈子只能穿一次大红嫁衣,她能穿两次吗?
“我答应了,”施大少爷笑道。
季清嫮看着他,耳根微红,“还,还说什么了?”
施大少爷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你快说啊!”她更好奇了。
施大少爷道,“他说背不动你上花轿,让我自己背。”
季清嫮,“……。”
“我也答应了,”施大少爷眼底笑意流泻。
“……。”
再说季清宁回屋,温玹已经走了,桌子也收拾干净了。
季清宁拿了颗果子,歪在小榻上啃着,随手拿了本书翻着。
一本书看完,小丫鬟才回来,一双眼睛闪着光亮,一看就没错过热闹,季清宁笑道,“探听到什么?”
小丫鬟给自己倒茶喝,然后搬了个小杌子坐到季清宁身边,然后巴拉巴拉倒豆子。
她翻墙进周家的时候,周家已经请了大夫进府了,大夫给周大少爷把脉,周大太太站在一旁急的满头大汗,大夫一收手,她便急问道,“大夫,我儿身子骨如何?”
大夫道,“令郎伤了胳膊,需要静养。”
“我问的是传宗接代,”周大太太道。
大夫就支支吾吾了,道,“这个我治不了,府上还是另请高明吧。”
一句“治不了”就如同一记重锤捶在周大太太心头,她脚步踉跄,撞倒了床边高几上的花瓶。
周大少爷更是面如死灰。
这是对周大少爷和周大太太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那脸色小丫鬟都找不到词形容,左右她关心的也不是他们的反应,而是许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周大太太悲愤头上,叫人把许姨娘抓来,跪在地上审问许姨娘腹中怀的是谁的孽种,许姨娘一口咬定是周大少爷的,周大少爷让人直接脱下去杖毙。
许姨娘吓的跪地求饶,周大太太的管事妈妈揪着许姨娘的头发问她奸夫是谁,不然让她生不如死,许姨娘知道周大太太的手段,吓的从实招了,她也不知道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周大少爷和周二少爷都碰过她。
不是周大少爷的,那就是周二少爷的了。
周大少爷没差点当场气死,自己的亲弟弟竟然碰他的姨娘给他戴绿帽子,周大太太恼许姨娘是狐媚子,勾的她两个儿子内讧,家宅不宁,但气过后,周大太太竟然劝周大少爷忍了。
他不能一辈子没有儿子,与其将来过继,还不如让许姨娘生下来……
季清宁听得嘴角抽抽,“这都能忍?”
能忍才怪了,小丫鬟咧嘴笑,“周大少爷一口气没提上来,气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