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的柳管事柳妈妈齐齐侧目。
季家……有家产吗?
就是现在这落脚之地都是他们东家的,只是暂住而已啊。
煜国公府哪怕是最最最不受宠的庶房庶子,继承的家产也要比季家多啊,何况温三少爷还是煜国公正儿八经的嫡子,他若不能继承爵位,在分家产的时候怎么也会偏向他一点儿。
平老夫人也被季老夫人的话震惊了,想起季老夫人在灵台寺辱骂晋临侯夫人是红颜祸水,导致晋临侯世子替母出气要杀季清宁,才被她孙儿吊在城墙上的事。
亏得她还以为这是个有几分见识的老太太,能说这话,摆明了就是个乡下来没见识的老婆子,在太平县小地方横惯了,觉得京都也是她能撒野的地方了。
平老夫人端起茶盏,她身后的丫鬟就道,“季家有什么家产给我们家三少爷继承的?就这小院子吗?”
等丫鬟说完,平老夫人才呵斥道,“掌嘴!这里哪有你一个丫鬟说话的份,没得叫人笑话我煜国公府下人不懂规矩。”
丫鬟当即跪下,给了自己四个巴掌,声音还挺大。
季老夫人也不生气,笑道,“我季家有多少家产,平老夫人不知道,可以回去问问煜国公,煜国公能给温三少爷的,我季家同样能给。”
这回柳管事和柳妈妈都听不下去了。
见过吹牛的,但没见过这么能吹的啊。
煜国公能给温三少爷的可能是国公爵位,甚至是手里的兵权,季侍郎有吗?
平老夫人听笑了,“我倒是不知道季侍郎有这么厉害。”
侍郎两个字咬的格外清楚。
提醒季老夫人吹牛也悠着点儿。
季老夫人笑道,“清宁她爹要是不厉害,煜国公也不会一而再的举荐皇上派他去西南查贪墨案了,那案子有多棘手,一旦查清,功劳又有多大。”
平老夫人哑然。
煜国公千方百计也要让季怀山去查西南案是事实。
季老夫人继续道,“我这儿子,这些年一直淡泊名利,无心官场,如今被煜国公生拉硬拽的摁到了刑部右侍郎的位置,只怕想脱身,煜国公也不会答应。”
“罢了,做娘的吹嘘自己儿子,只怕没什么人信,我只惋惜清宁不是男儿身,女儿家,就是本事再大懂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季老夫人是真惋惜,也是真的借季清宁告诉平老夫人,不要小瞧她儿子。
她儿子生的女儿都这么厉害了,她儿子能不是人中龙凤吗?
他不信她,也该信自己的儿子煜国公。
平老夫人心下震惊,西南案子之大,可以说是宁朝建朝以来最惨烈的案子了,一旦查清,至少也得封个伯爵。
再加上季清宁为西南捐款,虽然她只捐了两万两,但到皇上手里的是一百万两。
加上这份功劳,就是封个侯爵也不是不可能。
平老夫人想到季清嫮的出阁宴,章老太傅和张阁老他们都到场了……
这些人都是季怀山的靠山,再加上他们煜国公府做亲家,还有她儿子自己奉上的两个肋骨给季怀山立的威……
十年之后,季怀山没准儿真的能封个国公。
平老夫人让自己冷静下来,道,“就算季侍郎将来能封侯拜将,他这会儿还正值壮年,季夫人又身怀六甲,难道不准备生儿子了吗?”
季老夫人叹息道,“我这儿子命里少子,所以我才百般强求,逼的清宁她娘委屈清宁女扮男装十七年。”
“这么多年,我早不敢奢望了,再者,就算生了儿子,我季家既然许诺家产都给温三少爷和清宁继承,就不会食言,我季家上下都不是会说好听的诓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