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就是个大火坑,坑到刑部左侍郎宁肯摔断一条腿也不敢管这事,可见一斑。
小丫鬟替季怀山担心。
皇上下了圣旨,不去不行,就算拖也至多拖个三五日就得启程,总不能为了不去,摔断两条腿吧?
刑部左侍郎可能是装的,但老爷想都别想,上回胳膊受伤,煜国公就让人来探望了,万一被发现是装断腿,那就是欺君之罪,季家满门都得跟着遭殃。
要真两条腿断的连床都下不了,那还不如去西南冒险呢,最多就是死,一辈子坐轮椅那可是生不如死。
小丫鬟坐在门前等季清宁,不知道在心底问候了温玹多少句。
季清宁也觉得季怀山被派去西南查案是煜国公一早就算计好的,还有被她爹打断两根肋骨……
分明是堵皇上的嘴,让皇上没机会开口让他去西南,再顺带给他爹造势,章老太傅收她做学生,难保不是计划的一部分。
煜国公、章老太傅外加一个赵王,三个权势显赫的人联手用生拉硬拽的方式把一个七品小官捧上了天,再送他去西南送死。
温玹进屋,就收到季清宁要将他凌迟般的眼神,他脸色冰冷,“敢这么看我,不怕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季清宁就没怕过他,道,“以煜国公府的权势地位,想弄死我和我爹易如反掌,何必拐这么大的弯?!”
温玹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有话就直说。”
季清宁深呼吸道,“西南出了什么事,你知道不知道?”
温玹皱眉,“西南赈灾出了问题,饿死了三万百姓,这事我知道。”
知道就好。
“你爹举荐我爹去西南查这案子!”
“你觉得这案子是我爹能查的吗?”
“你爹不摆明了让我爹去送死!”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季清宁牙缝中挤出来的。
温玹眉头拧成川字。
之前一直不明白他爹为何装病,说被季老爷打断两根肋骨,原来是为了西南的案子。
但要说送季老爷去送死——
温玹不信自己的父亲是这样的人。
但此举确实反常了些。
温玹猜不透他爹为何这么做,直觉告诉他其中有内情,他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无法和季清宁解释。
他也不屑解释。
如季清宁所言,煜国公府想要弄死他们易如反掌。
莫说煜国公府,就是他,捏死他不比踩死一只蚂蚁多耗费什么力气。
温玹一个字解释也没有,季清宁更是替原主不值,好心出手相助,结果把自己小命搭进去还不够,连带自己的爹都要跟着遭殃。
温玹转身要走,季清宁要和他理论,被小丫鬟死死的拽住。
季清宁看着小丫鬟,“松手!”
小丫鬟道,“我爹怕姑娘你知道后,会找温三少爷算账,叮嘱我拦着你。”
“咱们惹不起他们就躲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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