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不出来,这短短几日,温珵已经跪了她两回了!
这有什么好跪的?!
她不见他而已,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吗?
要换成是温玹,估计掉头就走了。
不让他谦让爵位,又跪她!
事情的起因在他给温玹的那一剑,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该他们自己解决,结果转了一圈,把季清宁卷了进来,让事情越闹越大,闹到现在不可收拾的地步,又想用让爵位来堵流言蜚语。
这种不敢直面问题,却围着问题打转的性子,让平老夫人都恍惚眼前跪着的是不是大老爷的儿子,当年抱错孩子了。
温晏那孩子是她从小看着长的,虽然她不喜欢长房,但她没少在心底羡慕长房生了个好孙儿,尤其是这两年,温珵摔断了腿,喜怒无常,温玹性情顽劣,谁都管不了。
温晏武功好,爱钻研兵法,还听话……虽然平老夫人嘴上不服气,但心底没少羡慕元老夫人。
这会儿再看温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道,“喜欢跪着,就去祠堂跪!”
丢下这一句,平老夫人就回屋了。
温珵一脸错愕,大概是没料到疼爱他的祖母会是这样的反应,平老夫人让他去跪祠堂,他不能不去。
嗯,温珵被平老夫人罚去跪祠堂,着实有些出乎季清宁和温玹的预料,毕竟平老夫人那么宠温珵,季清宁看着温玹道,“不会只是做做样子吧?”
温玹摇头,“以前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季清宁笃定温珵跪不了多久,平老夫人就会心软。
然而这一回平老夫人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温珵一跪就是三天。
煜国公夫人心疼儿子,苦求煜国公,煜国公都没管这事,因为温珵那一剑也把他吓着了,这一回要轻易算了,难保不会有下一回,他必须要让温珵知道他这个做父亲的狠心。
骨肉兄弟,不论任何时候,手里的剑都不能对着彼此,更何况还险些误伤!
杀人就是杀人,明知道可能会伤人,还去做这样的事就是蓄意为之,不是拿意外两个字就能搪塞过去的!
他更不会允许温珵为了爵位要温玹的命,要真发生了这样的事,这样冷血无情的儿子不要也罢。
到了第五天,温珵晕了过去,人发起了高烧,平老夫人就知道煜国公是不会轻易原谅温珵这一回犯的错了,她关的人,只能她自己放,平老夫人这才让人把温珵抬回春熙轩医治。
屋内,小丫鬟大出了口恶气,心情美滋滋的给季清宁倒茶,“小厨房的婆子都说国公爷的性子没人能左右,看来是真的了。”
季清宁喝着茶,笑道,“那也不见得。”
小丫鬟不解的看着她,季清宁笑道,“要真不能左右,你家姑爷早被国公爷打死了。”
小丫鬟,“……。”
好像也是啊。
“那就只能皇上左右国公爷了,”小丫鬟道。
季清宁抬手敲小丫鬟的脑门,“天真。”
“国公爷要真不想皇上管温玹,一句家务事就能把皇上打发了,皇上要不同意,他完全可以把煜国公府家务事都托付给皇上,自己去边关,皇上还敢管他管教温玹吗?比应付平老夫人还容易。”
小丫鬟糊涂了,“那为什么都说国公爷管不了姑爷?”
这还用问吗,原因明摆着啊。
府里上下都说温玹性子向煜国公年轻的时候,煜国公罚温玹,那就是否定年轻时候的自己,煜国公大概心底压根就没觉得温玹有什么不好的,只是碍于做父亲的颜面,不管不行,也怕一点不管,温玹会越发肆无忌惮。
需要他履行做父亲职责的时候管一管,皇上给温玹撑腰,煜国公就顺着台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