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晴?!”
一直有人在叫我,是谁呢?这么轻轻柔柔的,像流水缓缓流过似的,很舒服。我睁开眼睛,满眼桃花绽放。
“崔相公啊!”难怪声音跟落花流水似的诗情画意。
我耳边忽然响起了孩童的哭声,一个激灵我扑腾坐起来四下里看看,没见婴孩的影子,但那声音却是越来越响亮,看来不是做梦,哦,对,我想起来了,温芷和卢琉桑的孽种,那个小孽种在我们家呢。
崔扶看着我。
“你的表情好像要把那孩子吃了。”他这样说。
“我怕脏了嘴。把那孩子给卢大人送过去吧,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我说道,牙疼,疼得紧。
崔扶端起床头小几上的一杯水放到我手里:“人气极的时候总不能冷静,先喝些水,崔夫人,我先说两句你别插言可否?”
我点点头,接过水狠狠灌了一口。
“我和子槿自小认识,即便他有时候功利心重了些,但他绝对不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人。况且,再说这信,你我都未见过温芷的笔迹,怎知就一定是她所写呢?况且,即便是她所写,这孩子难道就一定是子槿的么?这孩子才九个月大,还看不出模样,我们若是仅仅因此而断定什么会否太武断?”崔扶说道。
听起来也有几分道理,但把去年的事理一理,我觉得还是不对,去年三月的时候,小宝带我去见温芷,温芷那时候已有了身孕,那天,我也碰到了卢琉桑!他说他是去庙里找僧人看刀伤,可怎么就那么巧?况且,我爹在那之前一直都为卢琉桑说话的,后来温芷的事闹出来便忽然变了主意,还说卢琉桑非我良人,一定是他那时候已经知道了真相。
“你知道温芷是谁?”我问他。
“岳父大人的三房,你因她做出的这些丢丑之事气到这样我也能理解,只不过,为了不相干的人,不值得。”崔扶说道。
知道个鸟!这个该死的温芷,和卢琉桑搞在一处还一边戏弄小宝,把好好个小宝害得相思病,还让他从此心里背负了抛妻弃子的重负,实在是可恶至极。我实在想把这信给小宝看,但,还是罢了,小宝已然受了一次伤,若他知道他心里仙女一样纯洁的温妙儿是这等人怕是受不了。
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还不能和崔扶说,再怎样也是家丑,还是给我爹留点脸面少当一次绿头王八吧。
“那这孩子,怎么办?”我问道。
“要我说,我们就先养着吧,等他长大了些眉目长开了也许就看能断出真假了,若此时送过去,子槿……他那武夫人还不把这孩子生吞活剥了?我们就当救人一命吧。”崔扶说道。
我哼一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温芷有必要说这个谎么?况且,退一万步说,即便是温芷陷害他,若是一个人行为端正洁身自好,人家怎么就偏偏去陷害他?为何没人来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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