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这样英明的崔大人在崔夫人你还担心什么?”
“哼哼,当然担心,那鱼饵可是我的血汗钱。一串串,我可是流了多少汗费了多少心思才挣来的。还有,就不能换个鱼饵么?也不能因为我是长安首富家的闺女就得当饵吧?”
“因为,你这个饵看起来比较有肉啊。”崔扶说道。
去,真悲摧,这年头,有钱人也不好当。就在快年关,京城里还有人“火上浇油”的给我送来了许多许多的铜钱,坐实了我是个肥饵的特征。
冯小宝啊冯小宝,不是说了赚的钱都你管着么,非得千里迢迢派人跋山涉水冒着风险送来。他派来的人是个我认识的伙计,爱说话,吃着饭也没耽误他说话,不过,话里话外都是对东家的崇拜,说东家有头脑会赚钱,东家又大方得很,所以东家人缘好,甚至与京中的官员们结交……说了许多,不过,这样的“东家”却和我记忆中的小宝有点搭配不起来,不知道哪里岔开了。
那伙计回去的时候我让他捎了封信和一些江南土产给小宝,信里闲话一点家常,禾苗的事没提,怕提了又生出许多事。对禾苗来说未必是好。
按照崔扶的要求,我易名成为一个纨绔子弟,然后以一副财大气粗败家子的姿态出现在那蒲州商人面前。经过一番谈话我与他签了一纸卖绢布的契约。
晚间,我问崔扶我协助官府抓住诈骗钱财的骗子县衙会不会给我奖励,崔扶说不会,转而又说起同僚和衙役夸他的新衣服好看……能不好看么,他那两件事我嫁妆里的衣料,金贵着呢。
“崔夫人,我们来上虞有三年了吧?”崔扶问我。
“嗯,三年零一个月,明年该考课了吧?不知道崔大人您会否高升。”我随意问道。
“宦海沉浮,谁知道呢,不过,高升了也好,职分田就多了,官服也好看一些。”崔扶说道。
我觉得如果有一天我能跟崔扶想法一样拿我就通透了,不过好像挺难。
事情进展很是顺利,交货之日,我正与那商人就大尺小尺“义愤填膺”的争吵,那商人许是骗人多了嘴头上利索许多,个个自说的字正腔圆能把人的肺气炸了,我说他故意不在契约上写明大尺小尺,到交货了来这一招摆明了就是讹钱,因为当时地方比较隐秘,这商人大概见我跳脚得如同铁板上的鸭子便愈发得意起来让我还是乖乖的给钱了事,告官也告不赢,无人理这小事云云,想当然,太自负的人总会被打击的,比如这位就被蜂拥而来的衙役们按在地上麻利地用链子拷住了手脚一般。所以说,做生意还是实在点好。
这事很快便完了,也是,天天有人被抓有别人被放,一点不稀奇。然后便又是大年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日子过得这么快,禾苗愈发的壮实,长高了不少,去年的衣裳短了不少,我这个当娘的只得又掏了荷包给孩子做两身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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