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尉?”信陵君失惊道。
张辄肯定地道:“必是大梁尉!然其中隐秘,待臣与他人参详。”
信陵君道:“何以言之,如何参详?”
张辄道:“此非臣所知也。臣请参详之,愿君上正之。车夫为吕氏如佣,吕氏乃大梁尉所用……”
信陵君打断道:“先生差矣,吕氏乃黄先生所荐。”
张辄道:“臣访得,吕氏与大梁尉协商,多得一黄家舍人居中传话。仲岳先生言,府中的有黄先生居于城内,广有家室,亦置舍人,惟彼黄先生非此黄先生耳!”
信陵君道:“此言何意?另一黄先生为何人?”
张辄道:“恐无黄先生预其间矣!何者,荐吕氏者无舍人,有舍人者无预吕氏,是以知黄先生不过掩人耳目也。荐吕氏于黄先生者何人?仲岳先生言乃某贵胄,惟不知其详。此乃月前之事也。”
信陵君道:“月前即窝弓设网,不亦久乎?”
张辄道:“久矣,久矣!奈何计之远也!”
信陵君道:“吾断不信阴谋之月余而不为人所察知。”
张辄道:“惜黄先生不在营中,否则一问便知。”
信陵君道:“黄先生,冢宰之才也,军阵非所长也。”
张辄道:“如荐吕氏者,大梁尉也,何如?”
信陵君道:“必非是也!大梁尉,久掌城戍,性素直,无屈挠,人皆畏而敬之。必非阴谋之人也。”
张辄道:“大梁尉如与吕氏素无往来,何以信任如此?一应公子尽皆不用,独以吕氏为首!”
信陵君道:“吕氏,长者也,事急故托之。而吕氏终不辱使命。”
张辄道:“诚然也。现吕氏暂居仲岳先生处,君上岂有意乎?”
信陵君默然片刻,道:“如非先生提起,孤失之矣。”
张辄道:“臣往召之,君其待也。”
信陵君道:“孤当亲往,方为待贤之道。”
张辄道:“不可,大梁尉与之同宅,恐有惊动。”
信陵君道:“正要回拜大梁尉。”
张辄道:“二者何先?”
信陵君道:“不妨!”
夏侯道:“君上欲与谁同往?”
信陵君道:“适才已惊动多位先生,孤独往可乎?”
张辄道:“非待贤之道也!臣愿引荐。”
信陵君道:“恐其安睡。”
张辄道:“正好探之!”
信陵君道:“如此,请先生前导。”
夏侯先生道:“就请君上与先生前往,臣不随侍矣。”
信陵君道:“先生请自便。”
几人半真半假地行了一番礼,夏侯接过石镰斫草,信陵君和张辄一起同往前面,略微整顿一下装束,同出前门,往仲岳先生的宅院而来。
守门房的弟子见是信陵君亲来,连忙入内通报。少顷,仲岳先生匆匆忙忙从院中跑来,打开门,边行礼边问道:“君上所来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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