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岳先生道:“且细计较。”
张辄道:“大梁城防,尽付之芒氏。车右先生,芒氏之智囊也,为其所遣,于启封援令、尉。惟其于攻防之策,言语甚谨,难以窥测。”
仲岳先生道:“此事无妨。君上引大军在外,正与城内相犄角,可为芒氏之助。但遣使随车先生反城,自有斟酌。芒氏门客箫先生,见在晋大夫处,甚得其意,凡事皆委之。晋、箫、车三人相会,必有所得。”
张辄道:“先生所言甚是,惟请先生相助。”
仲岳先生道:“臣乃布衣,军国之事,非所长也。排兵布阵,其范先生乎;克强敌,陷坚阵,其曹先生乎!”
张辄道:“临机接引,其仲岳先生乎!芒氏所为,关系甚大,愿先生勿辞。”张辄模仿仲岳先生的语气,引来众人一笑,但随后严肃的口气,又让人把笑咽了回去。
仲岳先生道:“张先生命,臣不敢辞。谨喏。”滑稽的表情配上恭敬的言辞,再度把众人惹笑了。
信陵君道:“说韩之道,首在不申。如何说之,愿仲岳先生教我。”
仲岳先生收起滑稽的表面,露出深思的神情,少顷道:“愿君上但言不申所为。”
信陵君道:“不申,韩王远族,而韩相近族。少就学,愚而近痴;及长,诸事少术。然自谓不遇,常恨之。韩相平,其族兄也,多所维护。辅华阳,其韩相之力乎?”
仲岳先生道:“君其言华阳。”
张辄道:“韩不申言,华阳者,韩王庶子。其母乃韩华族,此出乃建功立业也。”
仲岳先生道:“其人若何?”
众门客面面相觑,谁也答不上来。郭先生道:“华阳野人二牛,大梁西驿吏麻三乡里,闻其交游甚广,可就而问之。”
信陵君道:“麻三……及郑公子何在?”
仲岳先生道:“已安置歇息。”
信陵君道:“且休,此事旦日再议。”
仲岳先生边思索边总结道:“华阳尉者,韩王庶子,其母韩华族,出守华阳,欲建功业。韩不申,韩相族子,亦韩王远室也,少学乏术,而自视不凡,为华阳尉辅佐——何以助华阳建功?其疑一也。”仲岳先生用眼神制止了旁人插话,自顾自地沉浸于思索中,似与人言,似自言自语道:“华阳换将在岁初,而陈筮至郑国在暮春上祀,在华阳之后,华阳换将非为秦也。然陈筮勾连秦韩,华阳其要也,必得心腹机变之人而后可。纵华阳尉为韩王庶子,可无论也,何韩不申仍留辅佐,宁不贲事?其疑二也。”说到这儿,仲岳先生似从沉思中醒过来,问道:“秦至启封,韩相遣人至尉氏,何也?”
张辄道:“尉氏家老言,乃欲尉氏粜粮,得其利也。”
仲岳先生道:“尉氏家老,其人若何?”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