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伯岸也前行两步,道:“大夫惶恐!承恩赐起居,又敢受劳!”
仲岳先生道:“大夫于途受惊,信陵君不忍!”
须伯岸似不知其意,含糊道:“既受国恩,何敢辞!”
须贾见曹先生在此,知道仲岳先生说的是什么,急忙上前道:“于途拜君上和诸先生所赐,一切无恙!”
信陵君见状也上前道:“大夫辛劳,且任惊吓,无忌心何安?”
须贾道:“但为家国,何敢辞。愿君勿复言。”
信陵君明白了须贾的意思,不想把这件事捅出来,遂深施一礼,道:“谨奉教!”
须氏父子将信陵君一行揖让至室中,分宾主而坐。负责戍卫的门客捧进一缶枣水,退了出去。临行前,把住在间壁的值事也唤了出去。
须伯岸给各人斟一盏枣水,众人各饮一口,信陵君道:“大夫使韩,必有以教我。”
须贾看了须伯岸一眼,道:“且往门外侍候。”须伯岸起身要走,信陵君拦住道:“须公子于营中先侍大梁尉,又得相事启封,复参事与使华阳,颇有功于社稷,非复昔日小子,可以与闻。”
须伯岸拜道:“小子何敢,愿暂辞!”不容信陵君再说,即起立而出,直下阶下坐下。
须贾待须伯岸出门后,自己亲自将门关上,复入座,道:“君上袭华阳,实迫韩妙策。天发神机,竟至于此!”
信陵君不想得到须贾如此高的评价,脸上有些尴尬,道:“孤焉能如此,皆外托众先生之力,内庇宗庙之福也!大夫既出此言,必已定出使之计!”
须贾道:“臣闻之于将军及其门下,言秦尽弃辎重,轻军远行千里,明开军市于启封,实暗赖韩国之助也。韩外示亲好,内怀二志,欲居秦魏之间而取其利,实行险道于万仞之上,间不容足,何其危哉!胜不念其亲,败必怀其恨,何其愚也!但发其短,事必可为。今君上居华阳,知其通秦也,其事在我,尚有何言。邂逅不如意,秦魏并兵向之,朝发夕至,其何以堪?”
信陵君尤有不解道:“秦魏并兵向之,何谓也?”
须贾道:“魏恨其通秦,秦恨其陷军,两恨并发,得无并兵而向之乎!虽事未必,而不能不防,防则苦其劳矣。”
信陵君这才恍然,惭道:“吾尚思魏取华阳,得为大夫累。不料竟如此也。韩责吾无故而袭其城,奈何?”
须贾道:“华阳,小邑也,魏得而无利,韩失而无害。君上居之以为根据,乃同盟之义也;事后归之,韩复何言。”
仲岳先生道:“微大夫,何人堪其任也!”
须贾道:“臣何德,敢称此也!”
信陵君道:“华阳君及其相韩不申皆在城内,大夫岂有意乎!”
须贾想了想,道:“但一一咨之可也。”
信陵君道:“大夫欲以何策咨之,孤愿为其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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