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叔道:“率尔问之,汝营何人为首?此必为秦人所疑,而身首异处。于营中张望,又必为秦人知为细作。要目不旁视,口不多言,尽得其情,汝其能否?”
众人皆道:“不能也。”
唐叔道:“此必所咨于张兄也。”
张辄道:“此易事耳,何事他求!汝但计经几营,营几石粮可矣。此不必张望,亦不必开言。途中遇佩剑者,乃观其冠,默志其形可也。若得入营,可观有灶几何,帷幕营于何处。有此三者,大意尽矣。兄其知之?”
唐叔道:“共三事:在道数其营,遇剑观其首,入营数其火,汝志之乎?”
诸人哄然道:“知之矣!”
言未讫,门外有人叩门,吕不韦打开一看,是两人抬着一只大鬲进来,众人忙让,四人抬至东阶下放下离去。少时,又抬来一个大瓮和一担柴草;少时,又抬来粟米、菜蔬、果品、酱醋、梅盐;然后是盆钵碗盏。众人见品类丰富、齐整,齐齐称赞。
吕不韦不顾身体虚弱,率先择洗菜蔬。唐叔取瓮中清水略涮涮,就将枣、梅、盐及少许其他果品放入鬲中,加满水;再于鬲上罩上甑,将粟米放入。众人已经在鬲下堆好柴草,一名车夫举着火种进来,点燃柴草,腾腾火焰生起,渐渐将水煮沸,一股香甜的气味升起来;慢慢地,粟米的香气也阵阵传来,唐叔端着一碗清水,一边好兴致地望着火,一边慢慢喝水;一名车夫不时往火里添柴。吕不韦等早已将菜蔬择洗完毕,满满地堆了一盆。众人或站或坐,也有人拿碗舀水喝。那只被吕伯阶扔下的鸡,好像已经忘了差点被杀的事,在院中从容踱步。
张辄和曾季没有挨过来,独自坐在西阶下,颇有兴致地交谈着。张辄偶尔抚一抚胸口,曾季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倾出些药粉来给张辄敷上;好像还要张辄吃一些,张辄摇头拒绝。曾季就把药放回怀中。
吕不韦把洗菜的水倒在树下,好像是怕长剑沾水,拎起来,往张辄这边而来。张、曾二人见吕不韦过来,各自整理好衣服。吕不韦将剑奉上,曾季接过,放在两柄短剑旁,道:“吕兄伤病,亦颇辛劳。”
吕不韦道:“曾父之药亦奇矣,今非但不痛,且力倍增。”
曾季道:“出血失力,非比寻常,要好生将养。汝年少,气血未定,若将养失度,后害非浅。且暂歇息,少时多食。”
吕不韦道:“敬喏!是何方也,其神如此!”
曾季道:“是药也,举手可得,不过当归、大黄、附子之属,其难者,惟在全蝎,必得生焙成末,乃成药性,死则无用矣。”
吕不韦道:“承曾父教。二父且高坐,某往添火。”礼辞而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