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莽拱手道:“喏!”转身出府。随后传来收营的号令和脚步声。
待脚步声渐息,信陵君方再招呼众人坐下。问道:“其善后奈何?”
张辄和仲岳对视一眼,由仲岳先生出面道:“旦日食后,臣等即奉大梁尉往赴右营,宣君上奖励之意,并由大梁尉整顿武卒;并宣对援军奖励,乃令其返营。”
信陵君道:“何以励之?”
仲岳先生道:“率以粟人一斗。千余人约运十车。黄昏可至。”
此时门外有人报道:“中军左偏军使拜见将军。”
信陵君起立道:“传入!”
众先生齐声道:“传!”
军使从照壁后转出,没有上前,就在照壁前立定,手捧节符见礼。曹先生下来验过节符,对上道:“中军左偏符。”
信陵君道:“援华阳者,何营?”
军使道:“偏十营各一队,统由后校尉护领。”
信陵君道:“但言军务。”
军使道:“奉晋鄙大夫令,左偏一校以精锐援华阳。至则无敌,惟余残火。乃分处野营,四散斥侯,以为外援。待将军令。”
信陵君道:“将军嘉勉诸营,慰其辛劳。旦日赴营劳军。秦人虽去,战警未除。诸营宜枕戈卧砺,勿轻忽之。”
军使道:“喏!”
郭先生问道:“军使何以入城?”
军使道:“爬城而入!”
郭先生又问道:“何以出城?”
军使道:“槌城而出。”
郭先生道:“秦人虽亡,警讯未除,一路在在细心!”
军使道:“喏!”
张辄道:“军使辛劳,赏清酒一尊,粟二升!”
军使拜道:“岂敢!”
有门客领着军使出门领赏。众门客复又坐下,仲岳先生续道:“诸军左偏均为精壮,晋鄙大夫有心了。新至武卒一千,不可轻忽,亦应劳之!”
信陵君道:“可比右营,给粟十车。——其人虽少,而劳征远途,亦可当也。”
仲岳先生道:“君上仁义!”
信陵君问郭先生道:“救援者何人?”
郭先生道:“尚未探得。容往细查。”
信陵君道:“旦日劳军,吾欲亲往。”
仲岳先生道:“不可!右营新遇警,诸事不杂乱,恐有不测。”
信陵君道:“正要看诸先生整顿乱象,以归于治也。”
隐隐传来鸡叫声。信陵君道:“诸先生辛劳。是夜难眠,可稍歇一时。日出再议。”
诸先生辞去。信陵君转回东阁,小奴已经铺好席褥,信陵君躺下,转眼进入梦乡。小奴回到门边躺下,小孩已经在旁边入睡。
次日日出,仿佛甚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依旧整队、升帐、报事。但各人心中都有些隐隐的不安。晋鄙大夫来营时,带来了中军左偏裨,信陵君传令,总领援军的后校尉入城晋见。升帐时,大梁尉和梁尉公子等也都晋帐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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