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君送走诸将和须贾大夫,对仲岳先生道:“吕氏昆仲在否?”
仲岳先生思索片刻,就把信陵君准确带到吕氏兄弟面前。由于广场上都是人,尉府门前的大帐也正被拆除,信陵君和兄弟二人转到城墙下交谈。
吕伯似乎知道信陵君要问什么,道:“臣等奉张先生命随从伯阶至乡里,其户宅于里外,四面无室。宅中只女妇及一子,其妇腹高乳大,堪堪待产。伯阶甚幸之,乃引荐吾二人,妇皆呼为‘兄’,而呼伯阶为‘父’。伯阶乃命其备餐,而自汲水。吾兄弟助之炊,见厨下粟满,多有盐梅之属,惟少米,盖其力弱也。妇自为炊,令吾二人碾粟。妇治食颇严整,且不悭,盐梅具足,人得尽饱。”
信陵君问道:“各食多少?”
吕伯道:“妇殷勤劝进,各四三碗方止。”
信陵君问道:“妇亦等乎?”
吕伯想了想道:“亦得三碗。”
仲岳先生接口问道:“先生至时,妇人诧否?”
吕伯与吕仲对望了一下,回道:“未见其诧也。”
仲岳先生又问道:“倚门而待否?”
吕伯又与吕仲对望一眼,回道:“亦未见也。”
仲岳先生问道:“汝等何归?”
吕伯道:“伯阶与妇入正室,臣等二人宿于厢房内……”
仲岳马上敏感地问道:“此宅孤处里外,亦有厢房乎?”
吕伯似乎也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立即详细答道:“微先生之言,吾等尚无知也。其宅虽独居里外,坐落方正,三面起台,虽荆篱其外,而内轩亮,东圊西厨,条理分明。”
仲岳先生点头,随道:“夜来若何?”
吕伯道:“夜来惟闻嘻笑之声,它则未见。”
仲岳先生道:“夜来入圊,或有所见?”
吕伯道:“是夜星月皆无,但溺于篱外而已。”
仲岳先生扬了扬眉,问道:“见妇入圊否?”
二人同时答道:“然也!”随后吕伯出言道:“时入夜未深,闻妇出室,吾等于牖中窥视,见伯阶执火,引妇至圊。妇入圊,伯阶秉火而待;已而妇出而伯阶入,二人同归。”
仲岳先生道:“其妇亦郑卫之音乎?”
二人齐道:“然也。”
仲岳先生道:“但日若何?”
吕伯道:“吾等鸡鸣即起,而伯阶犹眠。其后妇出,招吾二人复与碾粟,自于厨下炊,言貌甚和。其间问起战事,吾等但择众所知者答之。惟伯阶已知臣事于君上,不能讳也。”
仲岳先生道:“可言及与伯阶相见事?”
吕伯道:“但言其事,其必泫然。惟知相见于草莽,虽有生育,不得归家。”
仲岳先生道:“是亦有之,未足怪也。”
吕伯复道:“伯阶食时方出,食毕即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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