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魏相府家宰魏正的介绍,信陵君问道:“秦入魏腹心,欲攻之也,奈何商贾一出,和议便成?”
魏正道:“商贾通于天下,草莽、庙堂,无所不至。昔弦高以二十牛而回秦师。今秦人出关,设军市于敌国,岂无商贾为之援!况端木氏,亦商亦儒者乎!”
信陵君道:“是正所疑也。素闻秦抑商而禁儒侠,端木氏,儒商也,皆秦所禁者,何以得通?”
魏正道:“时也,势也,焉得不通。”
信陵君道:“愿闻通之之道。”
魏正道:“闻之,端木氏遣一家老持节出城,至晚而归。端木氏报曰,秦人愿和,请魏使登程。魏相乃遣段子干为使,同往启封,当日议定。其所议也,呈之将军,曰善。遂使将军与穰侯盟,和议乃成。”
信陵君道:“将军与盟?宁不畏秦背信攻城乎?”
地位最低的魏新接口道:“将军虽与秦盟,守备不失。今四城虽开,守战之器俱备,邂逅有警,城门片刻可闭,守军一时上城。此将军与诸臣所议定也。设若不开,大梁粮秣不继,民事惟艰,所失正多。”
魏明恨恨道:“不意国之大事,尽操之商贾之手。”
魏正不以为意道:“欲退秦军者,孰不籍于商贾乎?”
信陵君道:“喆公子之归也,仲岳先生如失臂膊。今得公子归,是望外也。”
魏喆伏拜道:“臣得公子之恩,宁为禽兽之行乎!非止臣也,凡府上下,莫不感公子之德,而促臣以报也。”
魏正道:“愚子顽劣,若得公子调教,稍有进益,家门之幸也。”
信陵君道:“喆公子精于数术,纷纭之事,至公子而简。高大门楣可待之矣。”
魏正道:“全赖公子提携。”
信陵君复道:“今者梁虽与秦和,华阳未与焉。秦人以全力向华阳,孤兵少城浅,御之奈何?”
魏明道:“公子麾下雄兵十万,武卒万余人,曾不下于大梁。华阳虽偏小,魏之兵邑也,以千人守之,犹可三月,况十万之众乎!可保无虞也。”
信陵君苦笑道:“十万之众,日费千金,粮秣之属,日需五千石。居城不数日,屎尿堆积,难可卒言。而况伤病乎?秦人一出,亡者数百,此正难也。”
魏明笑道:“余者不论,若论屎尿,臣愿为公子去忧。何者?臣遣百十人,于诸营拾之,奈何?”
信陵君道:“仅百十人,何能为也?”
魏明道:“断不贲事,公子勿忧。”
信陵君对魏厩道:“厩相久随司马,必有以教我。”
魏厩有些为难地道:“臣虽在司马府,宾相也。宾客往来,庖间厨下,犹或问也。战阵之事,焉敢与言。”
信陵君道:“高公子分肉甚匀,至今犹称之。绝长补短,犹可为天下也。”
魏明道:“愚子得公子之用,幸何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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