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君道:“全赖仲岳先生妙手!”
仲岳先生道:“臣岂敢!君上所托之事,已与曹先生等访过……”
信陵君知道是书写功绩文书的事,不动声色地带着仲岳先生离开众人,走到堂下。仲岳先生道:“与曹先生等访白氏车行,先生等以为可,惟需将车行尽行戒备。车行人等但居于后院或别居他处。白氏家主艮用愿车行人等一应供事,惟不得擅离。白氏家产盛大,恐有所失,故有此言。曹先生以为可。文书之事,与诸公子计较,计得千牍一月,日但得三十牍,但三五人即得,无需多人也。芒公子言,牍书颇易,其文曰,‘某县某乡某里某人等凡几人,效力疆场,陷城凡几,得首凡几,皆叙功一爵。此照!’或丹书,或墨书,或混书,皆可。惟有功人名,不可误也,必再三核对,书于绢帛,与策简同上。”
信陵君道:“丹书、墨书,或有异同?”
仲岳先生道:“无异也。墨书朱批,乃其常也。”
信陵君道:“诚若是,简牍无多,更需绢帛。”
仲岳先生道:“绢帛者,非官府所有,皆各营自备。”
信陵君道:“各营自备?何以得?”
仲岳先生道:“芒公子曾言,往时各营但以旧衣或裳或裙为之,往往酸腐不堪。”
信陵君道:“既以各营自书……先生亦为之乎?”
仲岳先生道:“乡野俚夫,焉得文书!非将军府相助则不能。”
信陵君道:“然则何得而不泄乎?”
仲岳先生道:“臣亦咨之于芒公子。公子言,往昔军报所书,战皆毕也;营报首级,军报陷阵,皆与人言。从未战事未了而报者。”
信陵君想了想,脑袋顿时又晕又痛,只得停下,道:“是必赖先生之策也。……先生之技神矣哉!病几愈矣。”
仲岳先生道:“亦当谨避风寒,慎劳慎思!”
信陵君道:“敬喏!营事一赖先生!”
仲岳先生道:“现粮秣接续,营有地穴,略无疾病,营事皆付于诸先生与诸公子。”
信陵君道:“诸公子谁可任者?”
仲岳先生道:“各领其事,皆可任也。惟忠勇者,其魏民乎!”
信陵君道:“魏民少吾知也,惟先生知之!”
仲岳先生道:“君其任之以卫,以观其勇。”
信陵君道:“先生所见,谅无差也。任公子为卫,岂寻常哉!姑俟之战后。”
仲岳先生道:“民生于校尉府,颇有勇力,技艺精当,若任之以车右,其可也。”
信陵君道:“旦日且访之。”
仲岳先生辞去。行前嘱自己的弟子再煎一齐葛根汤给信陵君服下。信陵君送走了仲岳先生,转到张辄门前,想进去探望,但见房门紧闭,恐有打扰,自己似乎有些累,也不愿与诸先生闲话,就自顾回到东阁门前坐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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