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在下豕三!”
郑安平茫然地看着他,问道:“弟何事冲撞,还请三兄明示!弟当谢罪!”
豕三道:“郑公子不知?”
郑安平道:“何以知之?”
豕三道:“管邑之外,三人殒命,公子知否?”
郑安平道:“兄其言刺信陵君者乎?”
豕三道:“然也。”
郑安平以尽量平静的口吻道:“吾被其创,几死殆矣!”
豕三道:“愿兄但言其详?”
郑安平道:“有三子者,一老二壮,担酒执图,以为劳军。吾乃识得其为秦剑士,遂大呼示警,赤手上前,为其刺中胸肺,并击后脑,几毙。幸不死者,殆天矣!”
旁边一人道:“非也!汝安知其为秦剑士?”
郑安平道:“两日前,吾守于废城,有五人者,各佩双剑,一短一长。抬手迈步,皆如一体。隐于桥下。适魏援至,乃惊起五人,一人为吾弩箭所中。次日,复于管邑外得见五人至管邑,其形貌体态,无一不肖,故知其为夜袭废城之秦士也。至帐中,乃其中三人,故皆得识。”
豕三道:“郑兄能肖其形态否?”
郑安平见豕三将称呼从“郑公子”为“郑兄”,遂放下手中的鬲,道:“其人有二剑,一短一长,斜置腰间。夫戈、矛者,用金不过十两,而剑逾斤;长剑者,犹为秦之孤技,他国所无。佩双剑者,必秦之剑士弗能为也。其行也,前后相合,举手投足,无一不合。非出军营,不能若此。”于是模仿着那夜所见五人之步态,走了两步。
豕三道:“是三子,何得而亡?”
郑安平道:“吾身为所刺,脑遭重击,昏毙于地。他者不知。后风闻乃毁面自戕……”
豕三道:“要郑兄得知,此五子非秦剑士,乃侠士也。”
郑安平惊道:“既为侠士,奈何刺信陵君?”
豕三道:“信陵君能无仇乎?”
郑安平道:“弟闻侠士之行也,非恶不除,非义不举。信陵君仁义布于海内,非有恶行之所闻也。奈何仇之?”
豕三道:“闻信陵君外怀忠义,内藏祸心,贻害国家,重累社稷,宗庙不安。故当除之!”
郑安平道:“此言何出?”
豕三道:“言此者,久在庙堂,深谙政事,世故通达,谋事老成。其所言曰,魏王,英明之主也,奈魏公子,枭臣也,立于王侧,凡王所举,必谏之阻之。门下有客三千,皆亡命也,惟听于信陵君一人,出入王宫,曾无禁止。王忧其性命,食不甘味,卧不暖席,孜孜以求灭之。”
郑安平道:“吾所知者则异是。魏王暗弱,事常不决,每赖信陵君而决之。今者秦之败芒氏也,信陵君亟出,乃挽败局。王故赐之以管邑五十里。兄友弟恭,未闻相害也!”
豕三道:“管邑不过里许,何得五十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