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辄直接切入主题,道:“先生于管见虎仲先生,实出意外。先生但言其详。”
郭先生道:“臣惊走豕三,乃留其室中。盖豕三,鄙贱之人也,何得有力而屠九公子?君上祭祀,其公然入于城中,无人筹策,断不敢为也。是夜,虎仲先生越窗而入矣,遂为吾所留。”
张辄道:“闻虎仲先生,勇武过人,先生独力擒之,盖难能也。”
郭先生道:“非吾独力,管令及尉皆与焉。然彼二人皆不识虎仲先生,故不与言也。”
张辄道:“其状若何?”
郭先生道:“时间急迫,不敢及他,但请教若何而能毕祭祀也。其言,信陵君若请魏相为相,则无恙矣。得其言也,不敢久留,恐生变也,乃释之而去,便使令、尉二人急报君上。”
张辄道:“以先生观之,城主识虎仲先生否?”
郭先生道:“先生果然高士,以臣所见,城主必识,而伪作不识。虽小心掩饰,然震惊之情,焉得尽遮。”
张辄道:“前者五尸,盖因其战也,浅埋于城后。前日来寻,已尽为所起,不知所终。”
郭先生道:“盖时日久,亦恐难留。”
张辄道:“非移穴别葬,尽为起者,此必有所隐也。”
郭先生道:“可知何人所为?”
张辄道:“不敢探询城中之人,恐泄其声。已暗嘱曹丞,寻机打探。”
郭先生道:“若虎仲先生所为……”
张辄道:“君上入军中,沿途即为所扰。入军之后,刺客竟直入帐中。若非将军,焉得为此!”
郭先生道:“将军何以为此?”
张辄道:“奈何魏相为相,则无恙也?”
郭先生道:“魏公子得贵家欢心,门下三千门客,出入宫闱。其不喜者,其兄乎?其所依者,其将与相乎?”
张辄道:“龙阳君亦非善类。”
郭先生道:“王欲借君上之首,尽拔旧贵,而擢新人,其事可期。然其所用者,一将一相,实出意外。芒氏,寄食于魏,非有旧于王,王何亲之任之?魏齐,先王旧臣,素少根基,但以慎勉为用,王焉用耶?龙阳君,以色事人者也,其尤可大用耶?”
张辄道:“王所用三人,虽出意外,王用之,而竟为所用。王之识人,盖有不可及之者;王之计也,亦伏于千里之外乎!”
郭先生道:“君上何令?”
张辄道:“先生所知也,但事涉于王,君上即止之。王用三子,盖诸先生暗计之也。”
郭先生道:“先生亦何欲也?”
张辄道:“先生既于管见虎仲,大子想亦不远。先生或能得其踪?”
郭先生道:“吾时所惑者,乃在日后之祭,勿得差池,安及其余!容祭后侍机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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