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安平道:“愿闻先生之计。”
曹包道:“吾观右伙,疏于农事。可荷甲执戈,以为缉盗,城内城外,三五巡之。臣之为丞,当巡田亩、管邑,或募卒,或劝桑,及察民情。令、尉及左伙,或高坐,或力田,或散或聚,以为不定。食时及午时,众人且归,尽集于管令之府,以通消息,以为公事。至其夜也,但卜宅而居,令人不识。兵甲随身,以备不虞。唐叔之至也,或别有谋。”
郑安平道:“吾等粟粮,尽在驿中仓内,鼎簋亦存,或当聚于驿舍而食。”
曹包道:“可矣。食则聚于驿,午议则聚于司,非在一处,亦可掩人耳目。”
商议已定,就照此办理。小四也不换装,解下弩箭,执起手戟,城里城外瞎转,威慑的意味强过侦察的意味。曹包或沿河巡查,或往管邑访视,独来独往。剩下三人人带一名小僮(五旺)去田间照料,另一名小僮(五儿)则负责畜养禽畜。
至午,众人聚到郑安平的宅中。小四绕着管邑走了好大一圈,对管邑周围的地形有了一些感性认识,回来后说了好些自己的新发现。郑安平道:“粟其有熟者,或可获之。”曹包道:“吾请城主募农者,而耕其田。募执帚者,以为清洁。城主言,农者则无,执帚无虑也。”
郑安平道:“前者书籍,或有四五家在农籍,宁无农者?”
城主道:“所谓农籍者,非实业农也,盖虚得其地,而种于城主之家。”
郑安平道:“管邑弃农而业商,知者以为盗贼公行,不敢自富以招寇。但业商者,财不入邑,贼不侵也。若以先生之言,管邑四周并无盗贼,何力农者少?”
曹包迟疑道:“华阳之卒不出华阳,乃伪为盗贼乎?”
郑安平道:“吾观城主,所言多虚而不实,莫非有诈?”
曹包道:“城主主管邑,业已三代,根深柢固,难可动摇。若其不乐为农,暂且由他。吾已托之为募农者,其若不然,吾自他邑募之,必无他言。”
郑安平道:“先生之言是也。”
下午,城主送了四名健妇和四名**上十岁的孩子过来。由于已经看见郑安平等在管邑不远处劳作,故直接带着人过了桥。到郑安平面前停下道:“适得管丞令,命送执帚者数人。此四者,乃城中忠朴之辈,皆母子也,其体尚健,可供役使。但得一粥一饭足矣,并无他值。”
四人停下手,看向四人。四名妇人皆面容憔悴,身体瘦弱;四名孩子也都形容矮小,头大体小。一看便知是长期衣食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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