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道:“禄残病之身,焉得领兵。公乘司马靳,久随客卿禄,总领其卒,客卿赖焉。可执兵符往汉中领军。”
白起说得很肯定,其他人也没什么异议,事情就定下来:司马靳亲往汉中领军修筑褒谷道,与斜谷道相向而行,在中间贯通。
陶邑官员被叫入相府,明着是领取名册,暗中接受秦相面授机宜。二人没有过多耽搁,就出了函谷关,在陕县重新召集起那五百人一起返回陶邑。这一次,回来的行人没有同行,而是由典客府另外派出一名新的行人。
芈戎和白起都传阅了汉中守的奏报,同意汉中出兵修理栈道。当天派出使者,命司马靳火速入京领命。第二天,芈戎和白起将汉中守的奏报提交朝议,大家都对汉中守识大体、顾大局的行为报以称赞。秦王发出兵符,命司马靳赴汉中调兵;离开期间的职位由一名公大夫暂时代理。
司马靳两天后才进入咸阳,从芈戎和白起那里接过兵符,复往汉中进发。
司马靳走后,那名接替职位的公大夫虽然尽心尽力,但能力有限,也许冲锋陷阵是员虎将,修桥架路却很不在行,张禄只得把芒未派去协助他,而他而乐得把一摊事全交给芒未办理。张禄依然咳嗽、喘息着,在工地上前跑后颠,盖聂则跟在后面。司马靳走了,盖聂也不高兴,晚上没了司马靳的剑,人生一大乐趣都没了。
然而,前往陶邑的部队被留在半道,魏关守将坚不放行。行人前往交涉,被命令入大梁直接拜见魏王。几天后,陶丞陪着行人回到咸阳,称魏王认为,如此频繁的兵卒往来对魏威胁太大,必得提前报关,并得到许可才能通过。行人力辩说,当初穰侯曾请于魏王,秦与陶邑之间的交通,魏国不加干涉。几经谈判,双方达成妥协,秦王遣一公子为质,才能放心让他们通过。
这才是刚要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秦王马上答应,让太子为质大梁,随行人员达百人之多。魏王知道失算了,但却无可奈何,只得在大梁为太子安排馆驿,小心侍候。陶邑的五百人在停留了近一个月后,才继续启程,前往陶邑。
公子郚进入咸阳时,已经是初夏。他从济水到黄河后,其实并未返回邯郸,只在路上耽搁了几天,就沿黄河西来。到洛阳弃舟登岸,经函谷关进入咸阳。从到洛阳起,公子郚就每天派人早行一天,报告自己的行程。自己则一程一程,不紧不慢地到了咸阳。
到馆驿安定下来后,典客前来拜访。查验了节符,再次确认了公子郚的身份。情况反馈到魏冉那里,魏冉竟然莫名兴奋,第二天就约见了公子郚。
谈判进行得异常顺利!公子郚表示,为了避免秦王误会,他愿意留在秦国为质,直到一切交易完成。
好像一切疑问都得到解决,一切顾虑都得到消除。公子郚的表现向大家表明,赵王对这次交易是诚恳的,其中并无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