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胡阳也从屯留走上山路。尽管从进入太行陉以来,道路就没有好走过,但这条道路比之之前更加难行,最后在一片山谷前停下来,进入前军设好的营地。
胡阳照例询问长子的联络官,此地名何?那名联络官答道:“是处名涅,有水名武乡,亦注漳水。由此入阏与,皆高山峡谷,行走为艰,故于此暂息一日。”
胡阳又问道:“溯武乡水而上,将归何处?”
那名官员道:“溯水而上,将出于太行,为涂水;出山即为太原。”
胡阳道:“此涅左通太原,右通邯郸,实扼赵之咽喉也!”
那名官员道:“太原与邯郸原经上党相通。赵灭中山,其道多易,故以中山为干,而上党为末耳。”
胡阳有一种深深的阴谋感!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来自何处,只得往武乡水上下游派出哨探,自己趁着天色尚早,领着司马靳、叶摎、郑安平、陈四等人登高远望。四处崇山峻岭,如果在峡谷之内设下重兵埋伏,他们休想生还。不过眼前是一片寒鸦归巢、夕阳西下的景象,峡谷中一片安静。前军的王龁每隔一个时辰就派出一名军使回报,前军没有发现情况。
胡阳把营地安在峡谷口上,并控制了一侧的高地。他在想,如果自己攻打阏与,赵军突然从太原出兵救援,大约需要多长时间?自己是否来得及撤出来,或者就在峡谷中设伏?如果太原的赵军控制着峡谷出口,不与自己作战,又将如何?
他和司马靳、叶摎等人商量着,他们也深以为然。但由于对地理完全不熟,这些想法只能是空想,既没有解决办法,也无法因此而放弃。大家最终很无奈地得出结论:就算有这样的风险,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司马靳建议道:“可令后军王陵留一部守于谷口,向太原哨探。但得其情,便急报之。”
按照预定行程,后军现在才刚刚走出丹朱岭,到达长子。要想把他叫过来商议,基本不可能。而且王陵周围不仅有韩军,还有魏军,情况最为复杂,要想隐蔽地留下一支掩护部队,基本不可能。更何况,涅地偏远,人烟稀少,部队少了没有用,多了为友军所察觉不说,补给也是个问题。左思右想,没有特别好的办法。
往上下游巡哨的部队逐渐回来,都报告没有发现有敌军活动的迹象。胡阳心中的不安总不能打消:深入到赵国的纵深深处,去打一个小小的聚邑,韩国想达到什么意图?
在领受了攻打阏与的任务后,胡阳做过功课,但地城或偏僻,资料不多,只知道阏与地势险要,但人口不多,估计兵力不会太强。在秦地甚至找不到阏与太多具体情况。这次秦、韩、魏三国集结了大约十万人的军队,可能比阏与的全部人口都多。这样一个小邑,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力量来打呢?韩国长子距此至少三天行程,要到阏与,听说还要再走五六天,而且都是山路。克服如此多的困难,去打一个并不重要的城邑,岂非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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