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些商人们似乎什么事都没有,每天出一骑山货,到一方城邑中售卖,颇得其价,每天都有二三百钱进账。司莽有心想请医生再回来看视一番,可惜营中一文皆无,那些商贾的钱一来得之不易,常要转上一整天才得脱手;二来也实在杯水车薪,他也不好意思找他们帮忙。他天天盼望山下的消息。
这天中午,听见一骑飞奔而来。司莽见了,心里一沉:必是出了什么意外。那人正是派下山去协助操办给养的什长之一,他人尽皆未归,独他一人归来,显然诸事不顺。那人持着军使的节符,一路越过各营,到中营前下了马。扑入营中,道:“绛令以吾等为奸,尽行扣留。微庶略靠后,骑马逃出。”
司莽急问其详,那人却说不清楚,只知道两名家臣进了城后,不久就出来了一队士卒,过来将他们围住,拢住他们的马,还要抓他们进城。十名士卒竭力反抗,终于抢出来几匹马,但有人虽然抢到了马,但骑术不精,跑出不多远就跌落马下,最后只剩他一人逃了出来。
司莽闻言,心下焦躁,道:“是何城也?”
那人答道:“或言是绛城。”
司莽问道:“奈何未往翼城?”
那人答道:“吾等下山后,宿于唐城。有先生咨于驿吏,答翼城与绛城皆距唐城二十余里,先生言,诚若是,盍往绛城,得利多矣!”
司莽没有别的办法,只得请出公子咎及众将商议。公子咎也十分意外,道:“奈何绛令无礼若此耶?”
司莽道:“事急矣,必从其权。臣愿连夜率精卒下山,攻破城邑,以报其怨。缓则恐诸人性命难保。”
公子咎的一名家臣道:“绛城兵多,恐难敌也。”
司莽道:“今惟一战,今其不知虚实,惧而入吾彀入。非吾魏背盟也,实韩非吾援也。公子其知之!”
公子咎道:“何以至此,何以至此!”摇头叹息而退。其他家臣也都不置可否,告辞而去。
司莽下令,从全军调集体健能战者,速集中营内,并将全营弩箭集中交给他们。其余士卒等天明后全部启程下山,按程而行。然后请出信陵君的众门客,让那名什长再次报告了下山的遭遇。随后道:“臣无他计,惟有一战,愿先生助我!”
靳先生道:“微庶奉君命随侍尉左右,尉即有命,不敢辞也。愿闻其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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