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道:“若待之三五日,事或有变。明日之行,必无恙也。”
又一人道:“赵贾期之以三五日,言外似有音。”
那人道:“赵使之至也,乃欲借赵商而通黎令。而黎中赵商多舟均未得闲,上下往来诸商不下数十百户,得舟数百艘,若为赵用,所失多也。故赵商皆谋,必待其舟发,乃进使于黎令也。”
陈四道:“是则赵使犹未觐于黎令,必不能以赂行舟矣!逆旅主人欺吾,言必二百以赂赵使!”
那船主道:“逆旅主人素昧良知,非只一日。然其所行于有力者,亦无可如何!”
陈四道:“吾观敝下处与诸君大不同,若有所因?”
商主道:“陈贾不知,彼逆旅乃卫氏所行,河上巨舟皆卫氏所有。船主与逆旅主人实一家也。”
陈四看了看那名船主,那船主道:“非也,非也。虽皆卫氏,实各行其事。逆旅主人之昧也,吾亦深知,然交浅,不便深劝!”
陈四看了那船主道:“所谓卫氏者,岂濮阳之宗室乎?”
船主道:“诚哉言也。以此上溯,庶亦与卫侯薄有其亲。”
陈四道:“敢是卫公子!”
船主道:“岂敢!公孙亦不得矣!离士林数世矣!”
陈四再对前面说话的赵商道:“赵贾其言三五日有变,彼时或得舟几何?”
那名赵商道:“吾等同侪,焉得不同气相通!彼时商贾巨舟或尽泛于河矣,彼所征者,不过邑民行舟而已。”
陈四道:“赵贾义气至此,敢请同饮!”避席举酒相邀。
那名赵商谢道:“非吾之为也,凡吾赵商皆得与力也!”
陈四道:“赵客多豪杰,此言不虚也!”
那名赵客道:“愿与陈贾共之!”亦避席举酒,两人对饮一口。
得到赵贾的解释,郑安平和陈四又放了一点心。陈四又问道:“敢请商主,自黎至洛阳,需时几日?”
商主道:“自黎至洛阳,将泊延、卷,遂至偃师、缑氏,便入洛阳矣。总计三日夜。延、卷皆魏地,亲于商贾,所行无碍。”郑安平听到“魏地”二字,心中泛起一股淡淡的幽怨,过去的时光似乎又回到眼前。
宴后回到逆旅,公子异人已经吃过逆旅主人附送的晚餐,还给郑、陈二人各留了一份。三人喝了酒,吃了肉,但粟饭却只有一份,分量不足。二人都是武人,平时饭量就大,一路走来,早已饿了,把这两份晚餐就当宵夜吃了,把餐具送回前堂,嘱前堂早餐要早,前面答应了,两人回来,各自休息。
次日鸡鸣即起,吃了早餐,来到河边。那些担夫早已在此等候生意,三人等船主到了,四人再乘坐床过去,三人上了船,入舱坐定。商主点齐人数,吩咐启航。二十名商人竟有二十五艘船,各带货物,浩浩荡荡地启航了。今天出行的船不少,河面上挤挤挨挨,偶尔有一点碰撞,激起点小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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