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咳声引来了几个人,他们走到郑安平旁边,似乎对他说了些什么,但郑安平一句也听不懂;虚弱的他似乎也不存乎是不是能听懂了,只用无神的眼光看着那几人。
那几人都佝偻着背,须发皆白,显然老迈体弱,这才逃过了秦军的屠杀。那几人见郑安平睁着眼,虽对自己不理不睬,只道是伤得重,没想到是听不懂自己的口音。他回头喊了一声,过来几名健壮的妇人。她们看了郑安平一眼,又对郑安平几里瓜拉说了几句,郑安平没有应答,只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伤口。那些人看了看郑安平的伤口,似乎明白了他为什么不能说话:喉咙上有深深的伤口,已经不会说话。几人商量了几句,一个人从郑安平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带,把他脖子上的伤口包裹起来。其他人抬过来一架担架,把郑安平扶上担架,几人抬着离开。郑安平微微动了动头,天是阴沉的,他看见自己从城墙旁走过,进入一处宅院里,把他交给院中的一位老人。
那位老人看了郑安平一眼,对那几个妇人说了几句,那几名妇人将郑安平抬到院中的一处草垛上。待那几人走后,老人才对郑安平用官话道:“子其郑氏乎?”
郑安平看了老人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老人惨然一笑,道:“方弃秦入赵,而为人君,竟为旧部所残。天乎,命乎!”
郑安平也对老人惨然一笑,闭目不语。
老人道:“武阳为秦所残,恐四方盗贼皆至。子既为武阳君,未可沮也,当保武阳。”
郑安平悚然睁开眼,直直地望着老人,气息微弱地问道:“父何以言此!”
老人道:“武阳近燕齐,地僻天寒,人民窘。每多劫掠以为生。今武阳精壮尽失,惟妇孺老弱存焉。无粮复无居,民无以寄残生。此君上劳心劳力之时也。”
郑安平道:“国有疑,问三老。今愿问之!”
老人道:“愿君强以出,以安众心。复设居室,以宅兹民。劝农力田,以尽南亩。教授攻守,以立军阵。”
郑安平奋力坐起,立即感到一阵头晕眼花,额头虚汗,几乎要倒。他用力撑住草垛,保持自己不倒,用力睁眼,道:“愿父集父老,而相议也。”
老人道:“未可!愿君访之!”
郑安平道:“吾入乡未久,未识父老,奈何?”
老人道:“吾孙可为乡导!”
郑安平道:“敢请父号?”
老人道:“臣,故武阳令父也!”
郑安平心中一震,小心问道:“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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