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氏三子及大部门客均领命离去,庭中清闲许多。车右先生道:“臣也下去准备了。”
芒卯道:“请先生且上堂,某有要事请教。”
车右先生起身,随芒卯上了堂。虽然天色还没黑,但太阳已经落下,堂中没有点灯,显得有些暗,两人就在暗影中停下。
芒卯道:“先生此去需带何人相助?”
车右先生道:“主上门下一概不用,只要侠义之士相助。”
芒卯道:“某闻侠客之名久矣,不意竟与先生相交,愿先生引见一二!”
车右先生道:“非臣敢自专,实侠义道自有缘法。如无缘,即对面亦不知。主上钦敬侠义,臣当代为致意。”
芒卯道:“如此,就有劳先生。先生既有侠客相助,想事必成,某无忧矣。明日午时,专候嘉音。”
车右先生道:“必不负主上托付。”
芒卯道:“依先生之见,今夜明晨,可有事发生?”
车右先生道:“主上所言何事?”
芒卯道:“但依先生所见。”
车右先生道:“秦军自陷启封,已近一日,却无动作,想夜间亦不至有警。虽其意堪忧,但目下并无安危。臣赴启封,打探实情,必不误事。至于城中之事,各府盘根错节,虽各不服气,只要应之以缓,却也不会出事。”
芒卯道:“某甚忧大梁尉府。”
车右先生道:“大梁尉府虽不出符节,看似掣肘,其实未必。城中武卒只剩万余,自有分派,缓急难以猝动,主上虽领节符,亦难有为。主上欲以武卒为后援,固难如愿,不如就藉民军为佳。”
芒卯道:“御民军之道奈何?”
车右先生道:“民军以战守,当分三军:壮男为一军,壮女为一军,老孺为一军。各依家里,不可稍分,则生死相托矣。凡五十步,缓则用壮男十人,壮女二十人,老孺十人;急则十之,用壮男百人,壮女二百人,老孺百人。大梁城凡四千步,缓则男女老幼三四千人足矣,急则十之,亦不过四万人,其中壮男不过万人。大梁城中凡十万户,商贾、仆隶、刑徒在外。轮流上城,定无虞焉。愿吾主勿忧。”
芒卯道:“先生运筹妙算,开吾愚钝。如此武卒且无用武之地乎?”
车右先生道:“宫中、街衢、府库,城中之要也,且以武卒守之,必无敢犯者。武卒持节治安,必无敢哗者。以之定心腹,不必以之为爪牙。”
芒卯道:“此武卒之定规也,虽无大梁尉节符亦可行得!”
车右先生道:“吾主英明!今城中略定,臣且告退,明日再见!”
芒卯再道:“专候先生嘉音!”两人互礼,一同下堂,车右先生辞去。庭中还剩二三十名门客,芒卯叫来家老,命壮丁装束,一一分派守御位置,特别是司马堂,特别安排了五十名家壮,从大门一直到堂下,均有人值守。待将家壮安排完毕,才带着门客,携节钺简策,灯盏火把,一应用品,进到西院,在司马堂前停下。这时,天色已暗,月现东天。芒卯对门客们再施一礼,道:“至此已至军中,锋镝只在眉睫之间,愿诸君勿以死生为念,共赴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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