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华看着玄骊珠服下最后一份汤药,确认她不会死了,便起身告辞:“玄司座请安心养伤,属下回去交差。”
“你可真是能屈能伸啊,从前是我小看了你。”
玄骊珠躺在榻上,脸白如纸,气若游丝,眼神阴暗。
“你来历不明,全身是伤,修为低下,血统卑贱,却能得到灵泽的看重,太子的另眼相待,三殿下的信任。你是凭什么呢?”
殊华懒得搭理她,继续往外走。
玄骊珠被这份轻蔑激怒,尖声叫道:“你是凭床、上、功夫吗?多手怪!”
殊华微笑回头:“玄司座,我知道你接二连三被人抛弃,靠山山倒,靠水水涸,身心俱伤,难免胡言乱语,我不会和你计较。”
这一句云淡风轻、宽怀大度的话,极大地刺激了玄骊珠。
她愤怒地抓起药碗,朝殊华砸去。
一条根须灵巧地接住药碗,轻柔地放在桌上。
“这才是多手怪的功夫。”殊华微笑,交待侍官:“怒伤肝,会长斑,有空多劝劝你家司座修身养性,她好,你好,大家都好。”
门关上,侍官小心翼翼地劝告玄骊珠。
“少君,您如今彻底失了太子的欢心,就不该再让三殿下失望。这树妖在危急时刻解了三殿下的难,他信任她,您不该得罪她。”
玄骊珠淡然而笑:“我知道,无需担心。”
种种迹象表明,这树妖就是当年的云中宫女主人、南山道尊之女殊华,但她没有证据。
本想用羞辱之法激怒树妖暴露端倪,她也可以在任务接连失败、又引得棠莨失态之后,能有一个向仙帝将功赎罪的机会。
但殊华如此滴水不漏,实难对付。
侍官又劝:“您别为三殿下的事难过,他也是无可奈何。”
玄骊珠笑容更冷,棠莨不过是她摆脱困境的垫脚石而已,她又不傻,怎会付出真心?
传音尺亮起,传来玄鸟族长、她的生父、玄混的声音。
“骊珠,听说你不守妇道,勾搭三殿下,还被太子撞破。太子刚才向我问责,说是要与你解除婚约,你太令我失望了。”
玄骊珠厌恶地直接掐断传音尺。
侍官的传音尺剧烈地震动起来,侍官不敢不接,低着头点开。
玄混愤怒地吼叫着:“我不管你怎么做,婚约一定不能解除!玄鸟族更不能被你拖累,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你!”
这边还没说完,她的兄长玄漓,也就是玄宥的生父阴阳怪气地插话。
“骊珠,不是我说你,你的亲侄儿被那树妖残杀到尸骨无存,你口口声声要为他报仇,这都多久了,她不但毫发无损,还有了编制,晋升至真仙。我看,你是记恨我当初夺走你的继承资格,所以光说不做吧?”
“三天之内,你必须弄死那树妖!”玄混又吼又叫。
玄骊珠厌恶地摔碎侍官的传音尺,冷静片刻后,点开自己传音尺角落里的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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