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殊华抠门,好不容易请她来家里玩,却要被迫开支一大笔灵石,下次肯定就不来了。
殊华却是半点心疼钱财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塞了一万灵石给花婆婆,眼睛都没眨。
花婆婆叹息一声,收了。
云麓还要再劝,花婆婆将他拉到一旁:“欲速则不达。”
老人家看得明白,殊华从始至终都将彼此的关系划分得清楚又明白,心硬如铁。
自家孙子这事儿,够呛!
院门关上,四周安静下来,储物袋再次剧烈震动,小雨滴传话:“圆滚滚说它错了,让你放它出来。”
殊华理都没理,闭目自行修炼。
她有一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如果,她真的就是那个殊华,肯定还会有更多不可预料的事情发生。
留给她成长的时间不多了!
至于这重明鸟,不管司座是什么意思,姑且先镇压乖了再说!
月将西沉,高大巍峨的云中宫里,灵泽耷拉着袖子,游魂一样地在其中飘荡着。
前殿里的陈设还和当年他离开时一模一样,从后门出去,是一条繁茂隐秘的林间小径。
小径只容得一人通行,还得时不时地拂开两旁的树枝花茎。
他沿着小径一直往前走,最终停在一处隐蔽的石台上。
他在石台上落了座,静静地看向前方的正殿。
殿内颇多明珠,虽然不曾住人,却也四处通透明亮。
从这里看去,一切尽收眼底。
在若干年前的那些日日夜夜,他每每完成公务,便悄悄来到此处,坐在这里守着殊华。
深夜里,她睡不着,常托了下颌看着窗外发呆,却从不知道,他也在对面看着她发呆。
一滴露水从头顶的花枝上滴落下来,大殿中有人影闪过。
灵泽倏然起身入殿。
但见属于殊华的那张玉床上方纱帘低垂,里头躺着个人。
灵泽心跳如鼓,口干舌燥,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更不敢揭开纱帘。
却见那纱帘无风自动,现出里头的人来。
灵泽瞬间暴怒,一掌劈下:“你找死!”
太子独苏利落地躲开袭击,抱着殊华用过的玉枕“吃吃”发笑。
“真好玩,害死她的是你,惺惺作态的也是你,找个替代品留在身边的也是你,你好恶心啊!”
灵泽冷笑:“难道你没害她?”
独苏撑着下颌认真地思索片刻后,说道:“我没害她,害她的是我母后,还有你。”
他贴近灵泽,呲着牙笑:“害她的就是你啊,最先的时候,始乱终弃,娶了她却不管她,让她不得不盗窃春泽琴,私自布雨。
之后……我和她过得好好儿的,你偏要横插一脚,让她和我翻脸成仇。
我都那么容忍你了,可你为什么,还要偏听偏信,挖掉她的心,置她于死地?”
灵泽脸色惨白,紧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独苏大笑出声,将怀中玉枕抱了又抱,缱绻缠绵:“殊华,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你看见了没?”
“你疯了。”灵泽重整情绪,冷声道:“她已经死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你放下执念吧。”
独苏神经质地看向他,眼眶发红:“我比不得你,我这个人啊,爱上谁就是一辈子的事……所以,我要弄死你那个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