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一首画堂春,道不尽缠绵,说不完哀愁……
这呆子,那海上浪高风急,是那般好闯的吗?
那海上的贼寇,听说一个个红眼睛绿眉毛,个个生吃人肉,是你一个傻书生能去打交道的吗?
真真是,自己上赶着寻死!
欠邹家银子,还他就是,赎不回园子,不要也罢,你一个舞文弄墨之人,巴巴跑去海上,还要同那贼人谈判……图个甚!
楚云兮又气又急,只觉得一颗心要裂开一般,一个只身撑起偌大越国公府家业的奇女子,终究是顶不住,趴在桌案上,抱着那封头一回没有土味情话的书信痛哭起来。
一旁的冬儿、春儿,早已哭肿了眼仁,此时却也不得不上前劝说。
方大娘在门外数落福伯,怪他不识大体,不晓得拼死拦住姑爷,福伯自责的厉害,垂头丧气,不发一言。
只可惜,如今姑爷怕是已经扬帆出海,想要去寻,都没处寻,这可如何是好?
正愁云惨淡间,李采薇李小姐连夜赶来。
却是得了韩姐夫的书信,里面俱是交代合作产业日后如何发展的计策,犹如交代身后事一般,李小姐深觉事情不对头,直接去了大王庄。
庄内不但韩姐夫不在,就连福伯、家丁们,也都没了踪影。
李采薇这才笃定,发生了大事,顾不得旁的,连夜赶到越国公府,寻楚小姐探问。
一进书房,便见哭的梨花带雨一般的楚小姐,顿时心下一突,莫非姐夫当真遭了不测?!
当下顾不得许多,几步走上前去,抱住楚小姐,询问缘由。
楚云兮抽抽搭搭,将事情说了,又把书信给李采薇瞧了,顿时,李小姐如遭雷击,眼泪止不住,断线珍珠一般,噗噗落下。
“一生一世一双人……果真,姐夫心底,只有姐姐一人……”
这下意识说出的心底话,刚一出口,李小姐就觉不妥,可此时心灰意冷,只觉得胸口疼的好似要裂开一般,便顾不得许多,被人知道,便知道了吧……采薇,不在乎了。
楚云兮呆呆发愣,旁边的冬儿却不依,一把扯住李采薇的衣袖,发泄一般说道:“都到了这等时候,李小姐你还惦记我家姑爷,当真是个不知羞的狐媚子,只想着偷吃!”
这话,已经顶重了,唤做旁的时候,冬儿便是因此被自家小姐责怪,寻人牙子发卖也属平常。
毕竟,李小姐在楚家身份与旁的不同,不提她与楚云兮姐妹情深,单单家中如今的进项,全与她有关,就足够让一个当面顶撞她的小丫鬟遭灾。
楚云兮狐疑的抬起头,瞅着满脸泪水的闺中密友,一时半会,心中不知是何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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