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厚照不同,韩姑爷清早起床,原本是要叫越国公府安排一辆马车的。
毕竟去保国寺有段距离,耽搁时间不说,还累人。
可那贺管家从中作梗,先是磨磨蹭蹭,后又安排了架甚是破旧的马车,大牛眼尖,认得是平日府中拉货用的。
这下韩琛就炸了,老贺你下毒害我的事咱们还没掰扯清楚,竟然又给小爷使绊子,莫不是嫌命长不成!
可那贺管家也有分说,这几日小姐事忙,分派了不少活计,府里的马车都派出去了,要坐,就只有这架。
懒的去查贺管家话里的真假,这老狗既然敢说,定然不怕人查,韩琛当即带着冬儿和大牛走路去保国寺。
本来路上也能雇到拉活的马车,可韩姑爷逛的起兴,索性安步当车,一路走到了保国寺门前。
这么一来,耽误了时间不说,还消耗了不少体力。
此时的韩姑爷,早就饿了,见刚坐下,就有那打下手的僧人送上热乎乎的素斋,香气扑鼻,当即就忍不住,抄起筷子大快朵颐。
却是那待客僧特意交代了,莫要让“人生若只如初见”韩相公面前的矮案空着,面皮上不好看。
此时雪浪吟完诗作,想要寻心中的知己品评,却看见韩姑爷手中的竹筷上下纷飞,对着一矮案香菇面筋、松茸茶干、素什锦、玉兰片下狠手……
当即就呆了啊!
小僧作的诗,竟然如此入不得韩相公的法眼?!
原本以雪浪有德高僧的性子,再加上惯会待人接物的手段,必然不至于失态。
可错就错在,雪浪这一上午,心心念念都是韩相公,只觉在宁波府办诗会,没了韩琛参加,总是索然无味。
结果韩相公是来了,可……
这个心理落差,多少有点严重,雪浪脑子有点当机,一张俊俏的脸上,满是惊愕。
虽然雪浪马上低头掩饰,心里暗自犯嘀咕,可他此时被场中众人关注,谁又能看不出雪浪的失态?
循着雪浪法师刚刚的视线望去,只见会场边缘的蒲团上,两个书生竹筷纷飞,犹如饿死鬼托生一般,正将那一盘盘素斋往嘴里扒拉!
有辱斯文!
本来呢,只有韩姑爷一个人吃,可旁边的陈小相公见了,顿觉兄长不愧是狂士做派,有魏晋之风!
少年心性,自然要跟着学了。
陈厚照正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处在叛逆期,往日在家,拘的严,最烦规矩,见了兄长的做派,当即照做。
说白了,就是少年人蔑视规矩,想要挣脱束缚的一种表现。
韩琛十八岁出社会,经历过无数社会的毒打,神特么叛逆啊、出风头啊,全都不存在,也没往那个方面想,只以为自家结义兄弟也饿了,不但没阻止,反而见陈厚照喜欢面筋,倒是给他夹了两筷子……
兄弟两个是吃的香甜,却不知落在旁人眼中,当真是大煞风景,有辱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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