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毅明白了，张小九现在并没有教陈恒修道，而是待在陈恒身边教他认字，让陈恒学习文化知识。

“恒恒宝贝，认字其实挺好玩的，等你认识一百个字的时候，我就带你去动物园看大熊猫，好不好？”周毅笑道。

“一百个吗？”陈恒瞪着大眼睛问道。

“对啊！”

“可是，我都认识几百个字了啊！”陈恒说道。

“……”

周毅的表情僵了僵，转头再次看向张小九，发现那老家伙正满脸讥讽地看着自己。

“周小子，我这徒弟聪明绝顶，一天学会几十个字，简直就跟玩似的，你那点要求……我徒弟三天就能完成。”张小九得意说道。

“醒识丹，给恒恒服用了？”周毅询问道。

“有好东西不用，留着过年吗？”张小九反问道。

“……”

周毅发现了，这老家伙伶牙俐齿，最会口吐芬芳。

算了！

看在这老家伙一大把年纪，半条腿都迈进棺材里了，自己不跟他一般计较。

“恒恒宝贝，你可真厉害，既然都已经学会几百个字了，还待在家里干什么？走，师父带你出去玩。”周毅说着，抱着陈恒就要离开。

“站住。”

张小九身形一晃，瞬间挡在周毅面前。

“怎么？想打一场？”周毅恼怒问道。

“打什么打？就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想跟我打？换做你师父都不行。”张小九傲然说完，随即摆手说道：“我不是阻止你带他去玩，而是你有问题，如果不把及时解决的话，会很麻烦。”

“我有问题？”周毅一怔。

“你心中戾气太盛，浑身血气冲天，自从上次一别，你应该杀过很多人。”张小九说完，犹豫了一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页面泛黄，用金丝线缝合起来的小册子，接着说道：“老夫上辈子一定是欠你的，平白无故多了个蹭好处的家伙，倒霉啊！”

这是……

周毅低头看着小册子封面，上面写着三个繁体字：养气诀。

随即，他把陈恒放下，翻开小册子看了起来。

起初，他看小册子里的内容，表情倒是平静，可看着看着，他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凝重，看完最后一页，他强压住心中的激动，抬头看向张小九，犹豫道：“真让我修炼？”

“你都看完了，现在问是不是晚了点？”张小九抱起陈恒，摆手说道：“这是孤本，全部记在心里后，记得还给我，我还要给宝贝徒弟留着呢！”

“多谢张前辈。”周毅躬身抱拳，正色道谢。

小册子上记载的修炼功法《养气诀》，不但可以轻易化解心中的戾气，还能够培元固本，炼精化气，以气化神，其功法玄妙程度，远胜天机宫的《问心天书》和金禅寺的《清心舍利咒》。

道法自然，万事唯心。

尊天地者，顺应天命；逆天地者，剑指苍穹。

心如苦海，魂化孤舟。

渡海，渡己。

周毅在院落中盘膝坐下，心灵变得一片澄清，那种玄而玄之，妙不可言的道法精义，让他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经脉如河，心如海。

温热的气流汇聚于心，与戾气相融相解，滋养血脉心室。

如海！

如海！

心如海！

周毅陷在玄妙的奥秘之中，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心中裂开一道缝隙，而温热的气流却分出一缕缕，不断涌入缝隙之内。

“轰……”

周毅的意识，被洪钟轰鸣，炸雷奔腾所淹没。

冥冥之中，漫天星辰为之颤栗，日月星光如瓢泼大雨倾泻，好似来自域外的雷鸣电光，在苍穹之上翻腾，青天白日，一条条金色锁链，也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