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采英讶然:“这是干什么?”
李澄空微笑道:“徐楼主如此聪明,可以猜猜看。”
“……不明白。”徐采英摇头。
让自己的两帮人彼此为敌,这是制衡之权术?
李澄空修为足以镇住烛阴司,不必如此施为吧?
李澄空道:“不必明白,只需遵从便是,徐楼主,这是我南王府的令牌。”
他袖中飞出一块玉佩。
徐采英万般不想接,但在李澄空温润的目光中,只能硬着头皮接过来,抱拳道:“南王殿下还有何吩咐?”
“帮我查一查禇真人的事。”李澄空微笑道:“你应该听说过这禇真人的传说吧?”
“自然。”徐采英颔首。
“那就好好查一查,弄清楚喽,哪些是真的哪些是虚言夸张。”
“是。”
李澄空摆摆手:“那便去吧,查清楚了,凝神于此令,我自会感应到。”
“是。”徐采英低头看一眼手上令牌。
碧玉所雕,内有莹光流转,两面都刻着一个“南”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怎么看这玉佩都没什么出奇的。
“那我告辞。”徐采英将玉佩收回袖中,抱拳一礼,转身飘飘而去。
李澄空微笑目送她离开。
徐采英离了很远仍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不信邪的继续往前,一直跑出十里之外,还感觉李澄空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如芒在背。
她霍的扭头,却什么也没有,于是飞上空中,施展凌空虚渡奇功,极耗元力却速度极快。
一边疾驰一边扭头看,空空荡荡无人影,可李澄空的目光犹在。
她咬咬牙,落在一座山峰上,挖了一个坑把玉佩埋好,然后继续疾行。
可依旧感觉到李澄空的目光。
她心神难安,一口气奔出一百多里之后,李澄空的目光才渐渐消失。
她停在一座城市熙攘的大街上,周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喧闹万分。
她终于舒一口气,彻底放松下来。
她轻轻一抹,已然变成一个鸡皮满面,年迈无力的老妪,甚至头发都变成了苍白。
她慢慢行走于大街上,心思疾转。
李澄空到底有何奇功?
既然目光盯住了自己,应该知道自己已然将玉佩埋了,这玉佩绝不能留,否则,一定能凭此佩找到自己。
现在没了玉佩,目光又不在,自己完全脱离,再凭着自己的如意诀,李澄空怎么找自己?
哈哈!
她在心底大笑。
随后她钻进一家成衣铺子买了两套衣裳,里里外外的衣衫都买到了,然后钻进一家客栈,洗过澡后换了一身新衣衫,从里到外再无一点儿原本的气息。
焕然一新,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她出了客栈,来到一座酒楼,然后在窗边一张桌边坐下,要了酒菜。
酒菜还没端上,她俯看下面大街来往行人,看着他们或匆匆而行,或与商贩讨价还价,或遇到朋友而谈笑。
她越发觉得放松。
身处其中,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一棵树身处树林,任谁都别想在人群里找到自己!
“徐姑娘好生自在。”朗笑声中,李澄空坐到她对面,冲着一幅见了鬼神色的徐采英笑笑。
徐采英脸色变了数变,迅速恢复如常。
恰好小二端上酒壶与酒盏,还有两盘小菜。
徐采英给李澄空斟了一杯酒,缓缓问道:“南王殿下如何找到的我?”
她走到酒楼上的时候,已然又换了一幅相貌,却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女子,剑眉入鬓,神采飞扬,眼神透着冰冷,一看就不能招惹。
李澄空笑了笑:“微末小技,不值一提,不知徐楼主是不是想反悔。”
“没有的事!”徐采英摇头。
李澄空道:“那我便拭目以待,等徐楼主你的好消息了。”
“王爷放心。”徐采英道:“我会尽快搜集。”
李澄空轻啜一口酒,看向大街上的人们。
“王爷,如果我反悔了,你会如何?”
“还没想过。”李澄空看着窗外,微笑道:“因为还没有人在我跟前反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