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过后。
陈迁从温暖的被窝中起身,睁开眼观察房间内的布置。
昨晚和宏建霖在送完同学好友后,两人闲着没事又补了一场,地点在宏建霖家中。在军校时,陈迁与这宏建霖关系极为要好,经常出入宏建霖家中。
起身穿戴好衣物,陈迁揉着眼睛开门。
门外一位老仆早已提着热水瓶和洗漱用品等待。
“陈公子,您这边请。”
陈迁摆手道:“杨伯您客气了,我自己来就好,又麻烦您老了。”
提着热水壶,杨伯佝偻着身子迈步往盥洗室走去。作为服侍宏家多年的老仆,杨伯知晓自己的身份只不过是仆人奴才,而陈迁则是少爷的私交好友。
如今年近古稀,宏家没有赶自己出门,已经是念及多年主仆之情。
在杨伯眼中,主人就是主人,奴才就是奴才。奴才只有不停的工作,向主人展示自己还有价值,才能不被赶出家门。
······
“阿霖,我明日就回乡下!”
“待在这里平白遭人咒骂,莫不是我天生一副贱骨头?”
刚洗漱完,陈迁沿着走廊来到楼梯口。
而后便瞧见一位腹部微微隆起的时髦女郎,哭哭啼啼卖力拖拽行李箱,楼下站着一位相貌平平的女子,泛起白眼,似乎对这样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
仆人杨伯急忙走下楼,将手中热水壶和毛巾放在楼梯拐角,以一种决不拖泥带水的动作跪倒在时髦女郎面前,双手合十不停的向她磕头。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宏建霖就只娶了两个女人。大老婆是他十四岁那年娶的,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给抬进家门的,而且对方出身极好,是老家的大地主闺女。
小老婆是他在军校读书时认识的,陈迁当时还喝过喜酒,如今已经怀孕。
宏家是地主买办生意的,而宏建霖是家中次子,大哥从商,二子从军,宏家老爷子打的是一手好算盘。这栋小洋楼是宏家的资产之一,很是阔气。
陈迁一出面,或许是碍于有外人在场,两个老婆都选择偃旗息鼓。
“回来一趟就非得闹个鸡犬不宁,让我安心在家小住两天不行吗?”宏建霖脸上敷着热毛巾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