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平时,张殷殷必已大怒,然而此刻她恍如神游太虚,只是低头看着纪若尘,随意应了一声“是吗?”。
真如喝住了真知,又向张殷殷道:“张小姐,我等乃佛门中人,并无恶意。只是慧海师叔参禅有悟,得知纪若尘与青衣实与天下气运有关,因此盼能与二位一晤。还望小姐以天下百姓为重,勿令我等为难。至于小姐愿与我等回去也好,自行离去也罢,贫僧不会为难。只是…...盼小姐早弃狐术,重归正道才是。”
张殷殷看看怀中的纪若尘,又看了看青衣,忽然将纪若尘放在地下,盈盈立起,淡淡地道:“我修的的确是天狐之术,因此也就通了些观人之术。三位大师请若尘和青衣前去南山寺,真的只是为了一晤吗?”
真如喧了一声佛号,道:“绝无虚言!”
张殷殷向着三僧嫣然一笑,刹那百媚横生,柔柔地道:“出家人打诳语,可是要下拔舌地狱的……”
真如面色微变,低声喧了一声佛号。佛号刚喧到一半,他忽然面上涌起一阵潮红,断喝一声:“师弟们小心!”
真知面红如血,也喝道:“妖女竟敢……竟敢……”他这一句话,不知为何,断断续续的总是说不完全。而那真见修为还要差了一层,只是张口结舌,呆呆地望着张殷殷,已魂不守舍。
南山寺首重修心,三僧均未想到张殷殷会突施天狐摄心之术。真知苦苦与张殷殷秘术相抗,道行已是有损。而真见则是禅心被破,动了欲念色心,几十年修行实已毁于一旦。
“阿弥陀佛!”
真如这一声佛号已带了金石之音,张殷殷闻听之下,立刻面色一白,向后退了几步,差点软倒在地。
真如提起九环金杖,喝道:“小姐毁我师弟,且随我回寺吧!道德宗势力虽大,但敝寺也要讨还一个公道!”
他这几句话一字比一字更响,实已运上了罗汉伏魔神通,张殷殷如遭锤击,每听得一字,就会摇晃一下。青衣道行低微,双腿一软,已坐倒在地,脸白如纸,似是随时都会晕去。
真知此刻终于消了张殷殷秘术,暴喝一声:“妖女还不束手就缚,大和尚可要以霹雳手段伏魔了!”
他一提金杖,大步走上。张殷殷与青衣实已全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真知蒲扇般的大手抓来。
也不知是不是受刚刚张殷殷秘术影响之故,真知一只大手,竟向张殷殷当胸抓来!
张殷殷又羞又怒,勉强运起真元,抬手去挡,其势却已不及。
真知大手离张殷殷双峰仅有三寸时,却骤然定住。他猛然向左方地面望去,只见本应是昏迷不醒的纪若尘双目已开,正冷冷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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