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夫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主公……咳,大哥你之前的说辞,虽然不是正式场合,但也的确引来了一些非议,其实正好借此事澄清一下也好。”周瑜没什么诚意的说道。
白图平时在施政、作战时,都能够听取别人的意见,甚至经常将决策权交给前线的将领,但是……一涉及到道德理念的问题,就会变得特别“轴”。
周瑜怎么会不知道?无非是故意气气白图。
白图倒也不见动怒,只是说道:“恩,这么说来……长兄如父,本来我还想去皖县提个亲,现在看来,不如我就给你和那个秦什么的女儿拉个配吧?”
周瑜气得直揉红点,同时不满的说道:“和皖县有什么关系,什么皖县不皖县,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周瑜,有身份的人,什么秦氏女……”
见白图耍无赖,周瑜也只好说道:“其实要破也很简单,那焦母无非是没什么见识的老妇人,主公以贤良为名,给刘兰芝赐下牛酒,那老妇人自然便不会再有怨气。”
“治标不治本,没有焦氏,就没有周家公公、乔家婆婆给他们利用吗?”白图闻言摇了摇头。
周瑜不由得一瞪眼:你会不会举例子?
“那就看大哥高见了。”周瑜白眼道。
这种事情,在周瑜看来根本就不是事儿——有些事情,可做不可说而已,哪有心思和这些老官僚斗这个。
不过在白图看来,周瑜这次是真的见识浅了。
兵者是国之大事,但这“道义”更是大事中的大事,能够改换“道义”,才是真正的改变世界。
否则打了一辈子仗、统一了天下……咳咳,匡扶了汉室又能如何?说不得还是给别人做嫁衣!
“我想……写首诗。”白图忽然说道。
周瑜一脸莫名其妙加上鄙夷的看着他……
“大哥,你又发现了什么遗甲了吗?”周瑜沉吟一下之后猜测道。
“什么遗甲?这不是说焦仲卿和刘兰芝呢吗?”白图有些心虚的急恼道。
白图说着拿出纸笔,一努嘴道:“研墨。”
没人动弹,之后……周瑜看向白图身后的吕玲绮,后者回瞪一眼,仿佛在说:你觉得我会研墨?
周瑜见状,不情不愿的上前,给白图磨了磨墨,心里还想着:找本大才子给你研墨,你要是写的狗屁不通可就更丢人了!
便见笔墨落其章。
汉末建安中,庐江府小吏焦仲卿妻刘氏,为仲卿母所遣,自誓不嫁……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
府吏得闻之,堂上启阿母,儿已薄禄相,幸复得此妇……
东家有贤女,自名秦罗敷……便可速遣之,遣去慎莫留……
我自不驱卿,逼迫有阿母……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我命绝今日,魂去尸长留,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
府吏闻此事,心知长别离,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
仰头相向鸣,夜夜达五更。行人驻足听,寡妇起彷徨。多谢后世人,戒之慎勿忘!
全文将近两千字,将周瑜看得一愣一愣的,虽然这是叙事诗,显得稍逊文采,但是……这笔法、这情绪挑动,啧啧,当初没舔到霸王遗甲,大哥你屈才了啊!
“三弟,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白图敏感的问道。
“咳咳,没有没有……不,我是说大哥你这诗不是在骗人吗?人家还没休妻,而且即使休了,也未见得见要寻死吧?”周瑜疑惑道。
要是在休妻后,直接派人把他们弄死,伪造殉情……倒是一招好棋,配上这首诗,能把对方将死。
不过周瑜虽然想到,但却根本没提,他自己是不屑于用这种计策,而他大哥……周瑜在别的事情上,经常心里腹谤他大哥,包括他大哥的人品,但是……他唯独不认为,他大哥会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我这只是虚构。”白图强调道。
“虚构?”周瑜稍微想了想,也明白了白图的意思,是要先声夺人。
但紧接着周瑜又指着焦仲卿和刘兰芝的名字说道:“这都指名道姓了!”
白图一看,也觉得应该改,于是……
汉末建安中,庐江府小吏周三妻乔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