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吩咐人抬来九九八十一口大锅,九横九纵地一字摆开,再让札答阑人搭好灶台,架上大锅,锅里装满了水,然后在下面生起大火。
大家都有几分酒意,不知札木合的肚子里,又要倒什么坏水,都趔趄着走到毡帐外,看札答阑人跑来跑去地忙碌着。
这时候,八十一个成年俘虏,被押送到了现场。
札木合开始说话了:“阴险的铁木真,竟然派人去偷袭我们的札答阑部,杀死了我驯养多年的巨狼,我要为巨狼报仇,活活煮死这些乞颜部俘虏。”
听了这话,除了答里台和蒙力克感到意外,身子开始瑟瑟发抖,连塔里忽台和塔塔儿部的将领,也有些胆寒了,酒马上醒了三分,更不用说那些小部落的首领了。
大家都不敢说话,怕得罪这位喜怒无常的年轻主帅,从而招来杀身之祸。
在一片恐怖的气氛中,札木合又阴阳怪气地说道:“大家可能都知道,我的祖先是草原上的大英雄冒顿单于,他当年有一个嗜好,就是砍掉敌人的头颅,然后将头颅煮熟,去掉皮肉以后,用骷髅来饮酒,我现在也想学学,选出其中最大的一个骷髅,与大家一起饮酒如何?”
讲完这些话,当即有两个喝醉了酒的小部落首领,开始呕吐起来,恐怖的气氛中,又飘散着一股难闻的臭味。
这天晚上,毡帐外面的风很冷,可是在场的人,除了自娱自乐的札木合没有感到丝毫的寒意,其余的人都战战兢兢,看着一个又一个俘虏,被投入沸水中惨叫。
听到惨叫声,札木合还让人抬出一张矮桌,一边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边旁若无人地饮酒。
很多人想赶紧离开,看到札木合那满脸的杀气,都不敢挪步。直到札木合陶然大醉,倒在矮桌上打起震天的呼噜来,大家才赶紧散了。
第二天,当札木合醒来时,立即听到了不好的消息,除了塔里忽台的泰赤乌部,其它十一部的联军,都连夜走了,连答里台和蒙力克,也趁乱带着家人和家畜跑了。
札木合还不知道,他前一晚丧心病狂地,用大锅煮活人的举动,像冬日里最寒冷的白毛风,将十一部联军最后的一点希望,都吹得一干二净了。
他已大失人心,曾经看好他,一向归附于札答阑部,这次也出兵的一些小部落首领兼将领,也都彻底寒了心,争先带着人马跑了。
一个晚上,三万多人的联军,只剩下了札答阑部的一万三千多人,加上塔里忽台的两千多人,已不到一万六千人了。
听到消息,札木合气得浑身发抖时,恰好塔里忽台来了。
泰赤乌部没有走,毕竟铁木真还活着,乞颜部也没有损失多少人马,塔里忽台觉得札木合还有用处,以后也许还能借助札答阑部,帮忙消灭心腹之患。
见到气急败坏的札木合,塔里忽台开始劝道:“札木合首领,这次没有杀死铁木真,但联军还是赢了,铁木真没有能力保护乞颜人,也成了事实。”
听了这句话,札木合的心情,才稍稍有了好转。
塔里忽台只字不提其它部落离开的事情:“联军没有损失多少人马,你杰出的指挥能力,大家也都看见了,以后想再次攻击乞颜部,我塔里忽台随叫随到,一定鞍前马后地跟随。”
札木合深知,已经错过了消灭乞颜部的最好时机,趁铁木真还没有收到联军的消息,撤兵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没有直接向塔里忽台讲,只想听对方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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