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让她更加不想睁开眼。
没休息好,再加上无视了谢夔的打量,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鹤语被困意萦绕,最后脑袋也不由自主地随着摇晃的马车左摇右晃,这模样一看就知道她是真睡着了。
谢夔见状,身体的反应比脑子更快一步。开始上马车时,他见鹤语对自己的抗拒,所以没能坐在鹤语身边,而是选了个相对较远的位置。而现在,在看见鹤语在马车上睡着后,谢夔几乎立马一闪身,人就已经坐在了鹤语身边,在同一时间,他已经抬起了自己的那只大手,接住了鹤语左右摇晃的脑袋,防止后者撞在车壁上。
随后,谢夔捧着鹤语的脑袋,轻轻地,将她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肩上。
车厢里传来一声轻叹。
鹤语其实在谢夔捧着自己脑袋的那一刻,就已经醒了。
她在马车上原本也不可能睡得很沉,可是在谢夔伸手的那一刻,她却没有出声,也没有躲开。
当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靠在了谢夔身上时,鹤语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
节度使府距离四喜楼不算远,没多久,一行人就到了目的地。
谢夔作为东道主,自然是最先抵达。
随后王仲宣和钟世远联袂而来,两人都是没有家眷的人,只带着身边的小厮。
钟世远还是如常叫了鹤语一声“嫂嫂”,而王仲宣则是恭恭敬敬地行礼道了一声“殿下”。
鹤语示意两人不必多礼,随后钟世远很快去找谢夔,留下王仲宣和鹤语在四喜楼楼前的水榭处。
王仲宣是今日才知道这一次从上京来的人是陆云青,对于好友从前的心思,他当然是知道一二的。可是已经过了三年时间,王仲宣不知道陆云青在这时候主动请命来视察边关是什么意思。
他既是陆云青的好友,但也视谢夔为知己,如今作为知情人在中间,有些左右为难。
现在见到鹤语,王仲宣不知鹤语是否知道今日迎接的宾客是陆云青,便试探着开口:“殿下可知道今日来灵州的监察使,是上京的哪位大人?”
鹤语回头,淡然道:“看来王大人是已经知道了。”
她这么冷静镇定的样子,即便是没有明说,但王仲宣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原来殿下早已知晓是故人。”王仲宣原本也只是想要给鹤语提个醒,现在得知对方已知晓,便不再多言。
鹤语“嗯”了声,随后主动开口:“不知昨日王大人是否跟谢夔在一处?”
王仲宣摇头,“昨日逐寒应是在军中。”
鹤语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这么看起来,可能知道昨天在谢夔身上发生了什么的人,就只有钟世远。
今日的宴会,虽说是谢夔携本地的官员,给上京而来的几位官员接风洗尘,但这一切也不用鹤语操劳。她现在心绪不佳,懒得跟那些已经过来的灵州城的官员的夫人们应酬,便带着珍珠和玛瑙,在四喜楼周围闲逛。
四喜楼是灵州城内最大的酒楼,在酒楼前,就是长廊水榭,前面是水池,后面是花圃,占地面积极广。只要有心避开人群,也不算太难。
珍珠和玛瑙见鹤语兴致不高,又想到先前在马车前的一幕,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珍珠跟在鹤语身后,试探道:“殿下,要不要让四喜楼的厨子加一份酒烧香螺?最近香螺肉很是肥美,以前在上京时,殿下这时候不是都喜欢去四喜楼吃饭吗?”
其实这家四喜楼,也在鹤语的名下。
帝后给予她在民间的吃穿住行的铺子,都是最好的。能开遍整个大邺皇朝的四喜楼,自然也是最好的。
鹤语摇头,她现在只想找到钟世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