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汶正想说打发谢夔离开的话,但是在这时候,鹤语却先一步开口,“那让他过来吧。”
鹤语现在是有点紧张,又有点小兴奋和心虚。完全不同的心情和情绪交织在一起,就连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复杂。
紧张当然是因为谢夔要过来了,兴奋和心虚都是因为等会儿谢夔会看见在自己周围的一切。鹤语有些坏心眼地想着,到时候谢夔会不会吃醋?
虞彩听见这回答,率先朝裴司汶看了一眼,见自己主子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后,她这才点头,退了出去。
虞彩离开后,又很快折返回来。
这一次,她身边就多了一人。
谢夔在进园子时,一眼扫过去,就看见被众多“衣不蔽体”的男子围绕的鹤语。
他那眼神扫过去时,落在鹤语周围的男人身上,宛如冰山上的冰刺一般,又冷又利,一眼似乎都能刺破这些人的咽喉,令人感到恐惧。但是这双眼睛,在扫视到中间的鹤语时,却又不自觉地变得柔软下来,跟刚才的暴戾冷酷截然不同。再认真探寻的话,可能还能从这双眼睛里,感受到那么一丝丝的委屈。
谢夔在进府时,从珍珠和玛瑙两人的口中,就已经猜到了今日裴司汶邀鹤语过来游玩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猜测和自己亲眼所见,完全就是两回事。
他在过来的路上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几乎全都瓦解。
当看见一群各式各样的搔姿弄舞的男子围着自己的殿下时,谢夔心里不受控制一般生出一股杀意。
“殿下。”谢夔此刻人已经走到了鹤语跟前,他厌烦的只是围着鹤语身边的那些陌生男人,对待鹤语时,仍旧像是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只是最多可能有那么一点点的委屈。“药丸你忘在家里了。”谢夔低声道,在说这话的时候,他几乎不动声色地将鹤语环在自己了怀里,将周围那些男子的目光都尽数挡了回去。
如果可以的话,谢夔想,自己可能真的会动手,取了在场这些人的性命。
鹤语从谢夔一过来开始,眼神就一直落在了他身上。
她原本是想看见谢夔吃醋的,可是真的看见这一幕时,看着谢夔眼睛里隐忍下来的情绪时,鹤语觉得自己心里有点舍不得了。
当谢夔刚靠近自己时,她就已经主动抓住了谢夔的手。
“知道了。”鹤语轻声说,然后捏了捏谢夔的指腹,“你是来带我离开?”
谢夔抿唇,他必须承认自己在听见珍珠和玛瑙的描述时,自己心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哪怕大闹一场,也要将鹤语从这富贵糜乱堆里带走。
从前一个陆云青都让他受不了,更别说现在出现在鹤语身边的这么多男子。
他会嫉妒发狂。
“嗯。”谢夔点头,他深色的眼眸像是锁定了怀中的人,“那殿下跟我走吗?”
刚才粗略地一扫,谢夔就发现被裴司汶安排在鹤语身边的男子,那些脸可谓是英俊非凡,各有不同。
鹤语轻笑一声,她是感觉到自己现在那只主动握住谢夔的手,在这瞬间已经被面前的男人反手握住了。别听着谢夔现在说什么让自己决定,好像是真的在询问自己的意思,但是那只手丝毫没有要放开自己的意思,分明就是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