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说了已经将全部身家都交到了自己手中吗?她怎么不知道在那么偏僻的地方,谢夔还有别院?
谢夔从鹤语的眼神里读懂了她的意思,他不由失笑,“想什么呢,那别院不是我的。”
他在离开朔方之前,或者说更早一点,他就已经在计划将鹤语从上京接回来要走什么线路。只是没想到这也算是未雨绸缪,如今计划提前,才没那么手忙脚乱。
“是王仲宣添置的别院,他此前在京城,物价高,想买个三进三出的宅子的银子都不够,便只在京城里租了一小院。偶然路过那一边的温泉别院,别院的前主人正好要离开南边,低价卖给了他。他想要大宅子,别院价格便宜,正好符合他的要求。”谢夔说。
鹤语听得新奇,不由问:“可是王大人在京城做官的时候,距离那边也很远吧?应该没什么时间去温泉别院?”
谢夔笑着点头,“这是自然,他买了也就浪费了。我去找他时,他说他都没去过两回,那时候就已经后悔。。”
鹤语:“……败家。”
她手中也有不少资产,还有像是四喜楼和金银楼这样的产业,但是她添置产业时,只要不是自己特别需要的,就只看中一点,能不能让她赚到更多的银子。若是不能赚银子的,她才懒得购置,这不是白折腾吗?
谢夔听着鹤语的点评,忍不住笑出声。
他的殿下说的自然是没错的,谢夔很干脆地附和道:“没错。”
大约是鹤语看不下去这种浪费性的投资,她又忍不住开口问:“就算是当初王大人在京城的时候买下来的别院,但是现在他人不都去了朔方那么多年吗?他祖籍又不是在京城,看他的样子好像日后也不打算回京,那在离开京城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将别院转手出去?”
在鹤语看来,温泉别院不仅仅不能赚钱不说,还有很多支出。王仲宣人不在别院,那就需要花银子请人看守,一处别院的花草也需要人打理,为了避免流民侵占,可能还有一两个护院的支出。这不就是一直在花亲自,养护别院,但自己又没享受到一天。这难道不是比冤大头还要冤大头吗?她记得这位王大人,好像也不是非常有钱?
谢夔一手捏着缰绳,一手忍不住放在了口鼻处哼笑了一声,“他离京的时候当然想卖,但是你不也说了吗?那地方位置很偏僻,就算是他想要出手,一时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买家,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鹤语:“……”
她确定了,王仲宣就是上一任别院主人的接盘侠。
不过,这倒是便宜了自己跟谢夔。
想到这里,鹤语忍不住笑了笑,“若是此番回去,王大人还有意转手的话,我倒是可以接下来。”
就当做她日行一善。
谢夔没有异议,“好。”
当到了温泉别院时,正好天色变得暗淡。谢夔先跳下马车,然后递手,扶着鹤语下来。
谢夔敲了敲门,等到里面的管家出来后,将王仲宣给自己的信物递给了对方,这才牵手着鹤语进去。
在陌生的地方,现在鹤语身边又没有带着珍珠和玛瑙,她就看见谢夔在将自己安放在房间的凳子上后,就开始收拾房间,点上熏香。
看着一个堂堂八尺男儿像个小丫鬟似的进进出出,收拾房间,还不假手他人,在灯光下,鹤语忍不住抿着唇笑。
谢夔在将床上的被褥都换成了鹤语自己习惯的后,一回头,正好看见凳子上的人正冲着自己浅笑。
因为这房间长时间无人居住,即便现在已经燃着炭火,但仍旧有些湿冷,所以鹤语身上还披着大氅,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在暖融融的灯光中,有自己喜欢的人坐在位置上,托着腮,笑盈盈地看着自己,谢夔没有什么时候觉得哪一刻比现在更让他心动。
他将枕头放好,放下了床幔,便大步朝着鹤语走去,俯身,在鹤语错愕的目光中,他低头就亲了亲鹤语的唇。
“殿下为何一直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