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她先扶起来。”青船对着押着王芙的护卫道。
护卫朝鹤语的方向看了眼,见后者点头后,便依言照做。
王芙被卸掉了下巴后,脸上闪过一丝痛色,随后眼中又恢复了看向鹤语时的癫狂。
那样子,好像恨不得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了一般。
青船蹲在她身前,伸手强势捏住了她的脉搏,拧眉探了探。
她能在那么多武婢中,被谢夔挑选出来放在鹤语身边,定然是有过人之处。
“她有什么问题吗?”鹤语见状,她很难不怀疑对方如今的模样,是有什么不寻常。
青船很快松开了搭在王芙手腕上的双指,回道:“此人脉象混乱,不似平常人,似乎身体里有……蛊虫。”青船顿了顿,然后如实说。
鹤语讶异, “蛊虫?”
青船点头,“是的,殿下可能不知道其实不仅仅在西南毒瘴蔓延的地方有世代养蛊的人家,在北地,亦有。”
珍珠在一旁听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体里有蛊虫,听起来就令人感到胆寒。
“知道是什么蛊虫吗?”鹤语听见青船的猜测后,很快接受,又接着问:“能弄出来吗?”
就算是她对王芙再怎么不喜欢,但也更厌恶利用王芙,操控她的身体对自己行刺的人。
鹤语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这背后的人,她当然不会放过。
青船抱拳,低头道:“请问殿下,刚才王小姐跟您单独在一块儿时,说了什么话?”
当时她离得太远,只能看见王芙一直跪在地上,似乎声泪俱下,但具体对方说了什么,她听不清楚。
鹤语也没瞒着,“没什么,她就是求我让她进府。”
“呸!”青船这时候还没说什么,珍珠已经忍不住,皱着眉道:“她,她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哪家正经人家的姑娘,会求到正室夫人跟前,要求做小妾的?简直不要太过分。
青船脸上闪过一丝了然,只不过她现在也只是猜测,看着今日王芙这般不受控制的行径,再结合她对鹤语说的那番话,“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王小姐应该中的是贪蛊。”
“贪蛊?这是什么?”鹤语第一次听说。
青船一板一眼道:“这是北地深处,萨满手中培养出的一种蛊。此蛊放进人的身体里,就能无限扩大宿主的欲念和贪念。按照王小姐平日里的行径,即便是她真有想要接近大人,也绝不会选择在殿下面前坦露心声,以此来要挟殿下,更别说当场行凶这种行为。但有贪蛊的催动,一点念头就会被无限放大,最终做出出格的事来。”
鹤语听完后,看着现在张着嘴巴,看起来还没有冷静下来的王芙,问着青船:“那要怎么把……”她脸上闪过一丝恶心神色,“蛊虫取出来?”
青船:“需要找到母蛊。”她眉头一皱,接着说:“母蛊是能操控子蛊,只要母蛊出现,就有办法将王小姐身上的子蛊取出来。殿下,携带母蛊的人,今日必然也在府上。母蛊想要操控子蛊,距离必不会太远。”
她这话一落,那些守在鹤语身边的护卫们,一个个都握紧了刀,等着鹤语一声令下。
鹤语伸手搅动着腰间的金丝连环,秀眉紧蹙。
府上的人知道谢夔和王仲宣具体计划的,也就只有她。包括在前院的武婢和谢夔的亲卫,也只是知晓其中一部分任务,但并不知全貌。
现在若是大张旗鼓地找人的话,先不说能不能找到这带着母蛊的人,反正她这头若是动了,势必会打草惊蛇。
因为鹤语也不清楚,王芙这一环,究竟是个意外,还是背后的推手设计的一环。
她现在更倾向于相信是对方的连环计。